一场残酷的战斗刚刚拉下帷幕,而另外一场战斗将粉墨登场。
一伽叶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碎石土屑覆盖了大部分的身体,血液混杂着泥土开始凝固,本来应该死透的他,胸膛竟然缓慢地起伏起来,似乎并没有人注意一个被掩埋的‘尸体’这么微小的变化。
是的,没有人去在意,因为一场疾风骤雨的战斗将粉残酷的上演,这是一个古老家族和一个古老家族最直接的对话,复兴或者彻底消亡。
战斗的前奏并没有因为曼珠沙华和白衣男子的对话延续的太久,当曼珠沙华身后的黑影闪烁着诡异速度扑向山崖,这群人间杀器的幽灵犹如刀锋般直直插入被众人簇拥的白衣男子;很显然,擒贼先擒王最有效率的战斗方式不管在任何国度都适用的直接和简单;伽叶一族的人群中,先后闪出十几道人影,堪堪把‘三瓣花’给拦截住,喝斥声,招式的碰撞声以及气的光影效果,兆示着这场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伽叶族人攻式繁复,眼花缭乱,完全诠释了伽叶一族武技的技巧性和观赏性,而‘三瓣花’的攻式却简单到直白,鬼魅的速度在配合那一指封喉的狠辣,往往这些伽叶族人仿佛炫耀般一套一套地使出伽叶一族的武技时,一抹薄如蝉翼的指甲如蛆附骨攀上他们那袒露的肌肤,然后,他们眼神中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倒在地上。
一个照面,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此刻,人群中伽叶族人一脸的不可思议和惶恐,他们引以为自豪和骄傲的家族武技犹如杂耍般可笑,这群能在滔天黑炎下存活的伽叶族人本不是废材,然而在这群黑衣人面前却脆弱的不堪一击。
“三瓣花,如果不是手段过于残忍,以他们的战斗力绝对可以排上世界前五的杀戮机器。”白衣男子‘摩’谈吐轻柔,容貌依旧绝世无双,与刚刚阴沉惨烈的杀戮格格不入。
黑衣的‘三瓣花’仿佛刚刚碾死了几只卑贱的蝼蚁,身体豪不呆滞再次向‘摩’欺身而去,伽叶族族在短暂的惶恐之后,人群中再次闪出几道身影,然后倒下,之后人群中再次闪出身影,周而复始,短短几百米,已是尸横遍野,他们用他们的尸体和生命来拖延这群杀戮机器前进的步伐。
“告诉我,年轻的野心者,注定死灭的你们,你们抵抗的意义是什么?曼珠沙华眼波流转,眼前一波又一波前仆后继的阻挡的伽叶族人仿佛悍不畏死。
“他们抵抗的意义是为了忠诚。用生命来捍卫的忠诚,总是让人不忍有丝毫的质疑。”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下,白衣男子的语气依旧轻柔,甚至是淡漠。尽管黑衣的‘三瓣草’杀人如同草芥尽,然而蝗虫般伽叶族人的确让他们缓慢了前进的步伐。
“用生命捍卫归附者的忠诚,是想粉饰那之前的背叛吗?”曼珠沙华吃吃地笑道,胸前的发丝荡起一阵阵轻柔的涟漪。
“背叛?如果没有这等美丽的东西,我们这群出身卑微的野心者如何才能仰视那一片璀璨的星空,我们只能屈膝匍匐于强大与高贵之间,那时的脑袋中还不能有其它的想法,只能有忠诚,像狗一样的忠诚。”白衣男子眼神复杂,像是积蓄了许久的怨恨,委屈和恨意。
背叛与忠诚,它们犹如孪生兄弟一般相辅相城,没有背叛,何谈忠诚?没有忠诚,哪来背叛?没有绝对的忠诚,也没有绝对的背叛。
梵帝冈的那身着一袭华丽而高贵的教袍曾说过,背叛是罪,忠诚也是罪。都是人类的原始欲望,真是一针见血。
“忠诚与背叛,都是两朵带着欲望的花瓣。”曼珠沙华若有所思,她自己效力于阿修罗又何尝仅仅只是因为忠诚,她眼神一转,远处那屹立山巅之上的昆仑何尝又是为了忠诚。
黑衣的‘三瓣花’依旧机械般地屠杀着伽叶族人,络绎不绝的伽叶族人也依旧重复着凛然赴死,因此,两方竟然产生了一段微妙的僵持。
而就在此刻,曼珠沙华与摩的中央,一阵银白色的光芒闪烁,光芒消退,银光闪过的地方伫立着位一袭银袍的修长男人,月光挥洒下泛起一道道神圣而高贵的光芒,手中持有一把象牙白色古朴弓箭,周围白色流华萦绕,这个神秘人戴着一张同样银色的面具,篆刻密密麻麻的繁琐咒文,神圣而高贵的气息从繁琐咒文不断地溢出,这种强大圣洁的气息竟让曼珠沙华一阵不适。
未被覆盖着另一半脸庞,清秀俊逸,眼睛轻轻闭合,偶尔中睁开,银白色的冰冷眸子诡异地流转,一脸玩味。
“蛰伏在黑暗中的死亡之花,背叛信仰的已经开始堕落的奴隶,不洁的你们,你们应该接受我们末日裁决。”这个不论,神态,还有气质的人物,无一不说明这是一个似乎永远神坛之上接受世人顶礼膜拜的充满神圣的高贵人物。可是,他此刻散发的气势却是凌厉的杀伐之气。
“阿耆尼,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恶。”曼珠沙华轻笑道。
“六叶草,帝之裁决者。”摩抬首,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八部众仅存的三部继五百年前的大战再一次齐聚战场之上,与五百年的战斗不同,五百年是并肩,这次是厮杀。
那轮弧月已经消退在乌云当中,黑夜肆无忌惮地统辖着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