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萼刚才是情不自禁,这时感到失态,竟然忸怩起来,很难为情地数着手指,一副可爱的模样。
魏青哈哈笑道:“郎有情,妾有意,魏叔不会取笑你们的!”又说:“天马,你也真是的,这么久都不来看望我们,就连我这老头也有点想念你呢!”
我说道:“我也知道你们想我,我这不是千里迢迢的赶来了?”
魏青细细打量着我,猛摇头说:“不对,不对。你现在身为警会顶柱,不可能有空跑来见我们的。天马,你一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了。对不?”
我尴尬一笑,轻叹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魏叔!”
司徒萼关切问道:“天马,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俺这回可真是老马失蹄了!”走进客厅,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他们听,不求让他们出谋献策,只是旧时之交,比之别人,更能理解我的心情。
魏青轻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虽然不假,可是你已脱离黑道多年,为警会作出的贡献也不少了,难道他们直到现在还不胜任你,这也太气人了!”
司徒萼说道:“天马,他们既然那么不相信你,你就回来,不要再去警会了。”
“萼儿,我也想不再理警会的事了,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到那时再退出也不迟。”
魏青拍手道:“对呀!咱们虽然曾身在黑道,但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也不能受半点冤屈,魏叔绝对的支持你!”
“多谢魏叔,现在是有冤难伸,我只好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再作打算了。”
魏青看了看司徒萼,故意露出为难之色:“你要在这里住?这可不好办。”
“什么不好办?”我问道。
“魏叔一向一个人睡惯了,年纪大了,有个动静就会睡不着,这里也只有两间卧室,难不成……”
司徒萼已听出话外意思,声若蚊语说:“只要天马不嫌弃,我不介意。”
魏青哈哈笑道:“就是这样,其实嘛,你们早就应该是一对的了!”
我原本想说,我已经和崔雯结婚了,可是一抬头看见司徒萼充满期盼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口,心一下软了,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魏青的房间已经漆黑,司徒萼也已带着幸福的笑容酣然入梦,可是我却睡不着。
披衣起床,生怕惊醒司徒萼,轻轻拍开房门,但见月色朦胧,几许星光闪烁,此刻,我却思念着崔雯,更想着那令我至今跳进黄河洗不清的重重疑案。
有点冷,离春节不远了,我却落得个亡命天涯的结局,此地通讯工具稀缺,就算有,我也不宜和崔雯联络,她现在,恐怕也会被隔离审查了吧?
至于海英,倒犯不着我为她担心,好歹她是海风的妹妹,又不是警会的人,警方再怎么都得给海风一点面子。
海风呢?我总觉得海风变了,可是究竟什么地方变了,我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
“天马……”身后有人叫我,是司徒萼。
“你怎么也睡不着?”我问。看她穿着松弛的睡衣,好象有点冷,我忙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谢谢。”司徒萼双颊晕红,“天马,还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笑了笑,别让她担忧了,我不想解释。
司徒萼却是善解人意得很:“其实,天马,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萼儿,我……”我一慌,想说我不是故意瞒她的。
“别解释,这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你,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整个人,甚至是我的生命,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对我承诺什么,负责什么!”
“好萼儿,谢谢你!”我一阵感动,紧紧地抱住她。
一个女人如果在一个男人面前说出这番话,那就代表她多么爱这个男人,这是任何承诺和誓言都换不回的,可惜我不是好男人,不能给予她什么,甚至未来的日子,还要她为我担惊受怕。
深深地一吻,司徒萼说:“天马,你说崔雯姐现在怎么样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我说,“警会我敢断定不会为难她,警局的就不一样了,那个金慎言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安坐警会要职,几乎可以只手遮天,难保不安个从犯的罪名给崔雯。”
“难道就没人耐何得了他吗?例如说海风,或者是警局的局长?”
“正局长李正明是位刚正不阿的人物,但身兼政协常委,忙于政务,恐怕有些事他也无法顾及,正义警会是与警局分开的,但实际上没警方的权限大,我想海风也为这事头痛吧!不然他是不会迟迟不见的。”
我说这话其实就是在自圆其说,海风的为人我清楚得很,他虽然是一身正气,在公事上,他会服从上级的安排,不象我一样我行我素,不受束缚,否则洪锋当时也不会看中他。李正明其人我了解不多,但在D市名声不错,理应不会和金慎言同流合污。
司徒萼“嗯”点了点头。她从小深得司徒帮主宠爱,衣食住行无忧无虑,可谓是含着金匙长大的,一介弱流,丝毫没有社会阅历,才会导致后来被强卖沦落,要她帮忙想出好主意,我实在是不敢奢求。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待魏青起来,吃完早点,我向魏青问明附近小镇出售通讯工具的地方,然后带上司徒萼,前往小镇的一家店上,买过手机和卡,以便随时联系海风。出于安全起见,我还是十分小心,可惜,事情远没有我想象那么顺利。
往回赶的路上,几个人正在路边询问着什么,凭着职业的敏感,我知道有些不对劲。
以那几人走路的轻便健稳,和锐利如鹰的眼神,虽然身着便装,我一看却知那决不是平常的问路人。
这是哪一路的人马了?这几人是便衣警察无疑,但是哪个部门的,我却不得而知。
我牵着司徒萼的手,将她拉到一条小胡同中,示意她不要作声。
司徒萼也已察觉到,脸色微显惶恐,低声说:“天马,那些人……”
我点了点头:“看来咱们短时间内是无法回去了。萼,有回家的近路吗?”
“不知道啊!我很少出来,都是魏叔上城买东西的。”司徒萼茫然地说。
“这些人好象是冲着我来的。奇怪了,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正疑惑间,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谁!”出于自然,我一拳打了出去。
“是我!”好熟悉的声音。
“徐小姐!”司徒萼叫道。
一袭银装从上往下,渐渐现身。窈窕的身姿,俏丽的妆容,不是徐可是谁!
她嘻嘻一笑:“林警官身手还是那么敏捷。”
“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是穷途末路,无处安身。”我苦笑道,“对了,你怎么也来了?”
“你说呢?”徐可神秘一笑。
被她反问一句,反倒我的问题是多余的了,“郭先生呢?”徐可出现在这里,那么郭建明也必定来了。
“跟我走!”徐可两手将我们一拉,随着她足下如电,我和司徒萼也象腾云驾雾般跟着她跑。
那次在越南,徐可曾相助求了司徒萼一命,司徒萼早见识过她的身手,虽然被她拉着,脚下屡次跟不上,踉跄欲倒,仍是咬着牙不敢出声。
我看到司徒萼额上汗珠淋漓,十分难受,忙伸出手去,托着她的纤腰,以此减轻她双脚的阻力。司徒萼转头报以甜甜的笑容。
她要带我们去哪里?郭建明师徒一向神秘莫测,我知道问也是白问。
梵音佛号,钟声如天籁遥传,驻足的地方,却是一座古老的寺庙。
我定眼细看,此处依山傍水,幽雅古朴,如果不是偶尔有两三游客往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