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殷思路自然也注意到了红姐,忍耐了好几天,夜里就把自己卖大力丸的钱到醉春楼挥霍。
“让红姐儿出来!”殷思路刚一进醉春楼就大声地喊叫起来,一派大爷的风范。
“红姐儿岂是你随便叫的?”鸨母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殷思路,见殷思路穿戴的土里土气,就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也懒得搭理。
这风月楼里的管事儿,见惯了这人性扭曲的一面,甚至,她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人,在她们的眼里,只有钱。
“找红姐儿?拿钱来!”鸨母在殷思路面前一横,伸出一只手来。那肥胖的脸显出几道霸气的道道来。
“哗啦啦!”殷思路冷笑着,缓慢地从兜儿里掏出一把大洋来,一下放到了鸨母的手上来。其中几个掉到了地上,那响声立即引来几个人注意。
“哎呀,真看不出还真是个爷们儿来!”鸨母见到了这么多的钱,赶紧换上了笑脸儿,“红姐儿,红姐儿!”鸨母赶紧喊红姐儿出来。自己倒先蹲到地上,去捡那几个失落到地上的大洋。
“来稀客了!”鸨母边捡钱,边喊着那个当红的妓女。
“是吗?来了!”答应声处,殷思路赶紧朝上看,只见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张望着。
“来,把这位爷伺候好喽!”鸨母喜笑颜开地推荐着殷思路。
“妈妈,放心吧!”那红姐儿一边笑着,一边缓步下楼来,对殷思路说一声“爷,随我来!”随后,搀着殷思路上楼去了。
殷思路搂着那美人儿,直进后堂去了,他将那女人的身体在自己的怀抱里肆意地揉弄着,直到满足,自己也如坠云雾。
“大爷喜欢你,你从了大爷,给大爷生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大爷绝对不会亏待了你!”殷思路像其他嫖客一样,虚情假意地对红姐说。
红姐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就笑着说:“你说这人间的情啊爱啊的,虽说没有西洋人胆儿大,可是也是爱的死去活来,图得个什么呀?我呀,接触的男人多了,身体里那股奇妙劲儿全没有了,我爱的是我自己还有我手的里钱!”
殷思路一听,只好连忙陪着笑脸,这里面的情况,他也估摸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在“醉春楼”上舒服了一把,然后才回到了家里。
烟柳巷那腥味儿实在太大了,殷思路又忍不住想起来了。这天,殷思路又来到了“醉春楼”。由于上次在红姐儿的身上折实舒服了一把,这次一来,点名要红姐儿。正当他跟红姐儿欲行男女之事的时候,只听得楼下热闹起来。
“老板娘!”来人一看就是有派头的,进门嗓子喊得真响亮!一般人来这种地方都是偷偷摸摸,不过也有少数的人喜欢亮身份,讲派头。
“哟!原来是镇长大人到了!”鸨母一听,满脸堆笑地赶紧出来了。
只见镇长带领着五六个人,来到了“醉春楼”。
“红姐儿呢?怎么也不见她出来迎接我啊?”镇长四处打量着,在寻找着红姐儿。
“啊,实在不好意思,镇长大人,红姐她。。。她正忙着呢!”鸨母打着哈哈。
“是忙着跟其他男人上床吧?”镇长冷笑着问。
“哈哈哈哈,镇长大人,瞧你说的,咱们‘醉春楼’的姑娘,又不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谁给钱就跟谁呗!”鸨母也陪着笑说。
突然,镇长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喂,镇长大人,你可不能破坏本楼的规矩啊,红姐儿她现在是在陪其他男人呢,要不,您稍微等一下?”鸨母跟在屁股后头,一股劲儿地劝说着朱可彪。
“等你个头啊!”镇长朝鸨母的脸上吐了一口,就直接朝红姐儿的房间走来。等到了门前,他一脚把门给踹开了!里面的男女赶紧穿衣服。
“原来真的有个男人在啊?给我滚出去!”朱可彪满脸横肉,一声呵斥!
清朝灭亡后,清朝遗老,一部分坚持信仰清帝国精神永存,比如一代国学大师王国维毕生蓄辫明志,而罗振玉和郑孝胥两人甘冒“汉奸”之名,和日本人合作,成立伪“满洲国”,还有一部门清朝遗老,投靠了“革命”,以袁世凯为榜样,转身一变,成了“人们公仆”,这些人眼睛活,达尔文说过,物竞天择,顺从革命潮流,你从此就可以继续吃香的喝辣的,朱家就是趁乱发家的:剪了辫子,投靠了革命,到头来混到了秀才镇镇长的位置。
殷思路一看,一眼就认出此人就是三天前买自己大力丸的人,如今都是嫖客,谁他娘的在先,谁他娘的掏的银子多,这女人就是谁的,殷思路想着,就往前凑了凑,“对不起,这女人,我先包了,等老爷玩儿够了,赏赐给你!”说着,殷思路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依旧抱着红姐不放!
“啪”的一声,朱可彪挥手在殷思路的脸上摔了清脆的一大耳刮子!
“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臭要饭的!”没有等镇长发话,那几个来的人就不由分说地把殷思路给扔了出去。
红姐儿见是镇长,陪谁不是陪啊,“镇长!”红姐儿娇滴滴地过来,一下就扑倒在镇长的怀里,“人家都想死你了!你们这些男人啊,玩儿舒服了,就忘了人家了。”
“我的小宝贝儿,来呀!”朱可彪一改刚才的愠色,立即恢复了一个男人的温柔。
殷思路在楼下擦了一下嘴巴的血,抬头望了一下,心想:他娘的,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找死啊?还不滚!”那几个看家护院的,站在二楼恶狠狠地看着殷思路。
“走吧,爷儿,这镇长你可惹不起啊,改天再来吧,我让红姐儿好好陪陪你,算做是补偿!”鸨母看着殷思路被打,就赶紧过来搀扶他。
他甩开了鸨母的手,朝楼上吐了一口,心里想,看我殷思路不早晚挖了你们家的祖坟!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醉春楼”。刚走出去,其他的窑姐儿又上来拉他。
“去,去,去!老爷今天没心情!”殷思路说着,愤怒地挥手。
“没有心情就没有心情,干吗拿娘们儿出气啊?你还是个男人吗?”那窑姐在后面一跳一跳地骂他。
这抢女人的仇恨,在殷思路的心里添了一笔!
殷思路在醉春楼得罪了秀才镇的镇长朱可彪,虽然朱可彪仅仅是个芝麻大的官儿,可别忘了中国的那句俗语: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殷思路在秀才镇的日子可不好混了,不过他并没有危险意识,依旧在秀才街上兜售自己的大力丸,日子过得倒也安静。
可是冤家路窄,朱可彪本就是个飞扬跋扈的家伙,表面上服从民国法令,可是内穿清朝官服,外面又套了一件民国长衫,那官服的花边自然露在了外面,显得不仑不类,还自诩为清朝最忠实的奴才,却当着大民国的镇长。
他时常牵着一条大黑狗来回地溜达,那狗是一等的藏敖,半个人高,凶猛无比。有一次,那藏敖见了殷思路,突然发起狂来,竟然朝殷思路扑过来!
朱可彪先是一愣,接着就站在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可怜的殷思路倒在了地上,两只脚不停地踢着那狗,那藏敖也发了疯似的咬殷思路。
殷思路哭喊着,路边的人虽然都很气愤,但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朱可彪看够了,才一吹口哨,那藏敖才跟着跑了。
可怜的殷思路本来就身体瘦小,这个时候,经过被藏敖一咬,连同惊吓,一下子就起不来了。他畏缩在墙角儿,哆嗦着,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流了下来。。。。。。
“让我来瞧瞧!”正当人们围着殷思路指指点点议论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