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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十二章(第1页/共2页)

    二零零三的夏天来的比往年早,也比往年来的热,就连遭人厌烦的苍蝇和蚊子也到处找凉快。大家也被酷暑逼的整天躲到寝室里不停的往浴室里冲凉,我们寝室的一群汉子们,整天都赤着膀子,并且出于保护自身的色相破天荒的在门口贴上了“男生重地,女生禁入”的牌子。我们以为出了这一招就应该安全了,于是很胆大的在宿舍里作威作福,大吵大闹,却不料还是被学生会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以为有学校撑腰的十分严肃而有过分认真的忠于职守的那女干部怒火冲冲的夺门而入。我们惊愕的手忙脚乱的往被子里躲,我们当时认为这不但是出于对自身色相的保护更是出于对她们名声和眼睛的保护。几个女学生干部可不这样想,在那一刻她们的脸上发生着奇特的反应,用手朦着眼睛说什么也没看见。我更忘不了其中一个女生愤怒的指着我们大骂“流氓”。我当时气不过,心想我们只是在属于我们的空间里追求凉快,她们凶神恶煞私闯“民宅”,已经形成侵犯罪,却还理直气壮的骂我们“流氓”,真是贼喊捉贼,还这么嚣张。我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们这种权利和不讲理的蛮狠劲。但出于“好男不跟女斗”的信条,只好忍气吞声;也是从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不敢赤着上身在宿舍里胡闹了,不管天气有多热。

    酷热的天气,白天的时间显得特长,似乎也发生了热胀冷缩的物理反应而被扩大拉长了一般特别难熬,使我产生了一股模糊的这个夏天没完没了的错觉。然而,各科的考试接踵而来,于是当某一天醒过来时,暑假竟然已经开始了。

    当父亲从我的手里接过我简单的行李时,我的一颗飘动的心才有了些微的的安宁。父亲用长满老茧的手递给我一支烟,然后点上,简单而满怀关爱的问了我几个问题;接着就是沉默,我和父亲向来话不多;于是弥漫在空气里的烟雾和一明一暗的燃烧的火星替代了千言万语。吃完饭,我匆忙的去见了爷爷,接着访了几个朋友。于是听说平头改邪归正,在郴州北湖路租了一个门面做起了个体户,而且是无本买卖;说白了就拿厂家的东西赚客户的钱;小芬如愿的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于龙却因为故意伤人罪锒铛入狱,一群跟班的小弟作鸟兽散,弃他而去,我到底有些可怜他。

    整个暑假我哪儿也没去,因为烟鬼不允许我去看他,并且监狱规定除了家人在一定时间有看望犯人的机会外,一般朋友是不让见的。于是,我只能一个劲的写信;旁敲侧击的套烟鬼的话;另一方面兰儿也不停的询问烟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烟鬼一直守口如瓶,到最后竟威胁我和兰儿说,假如我们再这样盘问他,那么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并且说他每天都受到监狱长居高临下的询问;所以他特恼火我们这种行为。于是我和兰儿不得不放弃从烟鬼嘴里得知他入狱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想法。转而把希望寄托在罗蒙身上。

    九月的秋风吐着温润的火喷在人的身上,感觉怪怪的。然而这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喜悦挂在每一张得意的脸上,谁也没有在意这一点感觉,我以为除了我之外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并且充满希望的。其实不然,兰儿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就连罗蒙也整天绷着脸;王佳和他分手了,说再也不爱他了,他说他想不通,也搞不明白,我说女人的心海底针,谁会摸得清楚了吧!于是我们一起找了个地方喝酒,结果两个人都喝的醉熏熏的,摇摇晃晃的的说着酒话,还没到宿舍就倒在足球场上的草坪上睡了一个晚上。

    N大的迎新活动正在紧锣密鼓的运行,并且接近尾声。于是迎新晚会,开学典礼,一系列的程序有条不紊在N大展开。何蓉却又开始为青砖艺术社广纳人才,忙的不亦乐乎;接着青砖艺术社的第一十二界“金秋艺术节”又在筹备中,何蓉叫我去帮忙;我却因为事情多且繁杂,加上心情糟透了于是拒绝了;何蓉表现出了很大的理解,笑着要求我到时给她们捧场。我感激的对着何蓉说一定一定。然后各自回头忙自己的事。

    时间飞逝,二零零三年不觉中有走到岁末;其间我又到岳阳泰格林纸集团实习了半个月,索然无味,回到学校用了两周时间将时间将实习论文完成;这时已经错过青砖艺术社的“金秋艺术节展”。我于是找何蓉道歉,却不料她已经提前结束在N大的学习,跑到广西的一所艺术学院半工半读去了。而这时我给烟鬼的信亦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和兰儿的关系也变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开始莫名其妙的经常吵嘴;然后再和好,有一些斩不断,理还乱的无奈;整个冬天罗蒙都窝在宿舍里写他的话剧,偶尔出来,除了喝酒,还是喝酒;王佳随着与罗蒙这段感情的破裂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消失;除了余娜能偶尔出现在我们面前,劝我们几句,或是打趣我们数语,让我们感到一丝温暖的的情谊而外,我们好象对这个圈子本身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李小铁和美茹天天混在一起过情人节,并且在校外租房过起了小家庭生活;好在三毛和“黑马王子”阿君都开始远离了传奇世界,于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一起打打牌,吞云吐雾,并讨论一些专业方面的知识;“黑马王子”阿君总是会将他平时积累的有关方面的知识,全面系统的倒出来;这让我和三毛赞叹之余也受益匪浅。

    新的一年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说来就来了。

    毕业迫在眉睫,我们开始忙着找工作;谁也管不了谁,谁也不愿意落在人后,谁也不想在毕业时成为一个失业者。于是一些企业,公司,厂家似乎看透了我们这些为工作而心急如焚,焦头烂额的心态,于是放高了调子,走马观花的在N大里挑选人才。我和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轻易的与岳阳林纸集团签定了协议。毕业实习按照系部的要求我们到了林纸集团下车间到基层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毕业生产实习。感觉特累,也特疲劳,不仅要跟时间赛跑,还有与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抢时间。我很有些心灰意冷对未来充满困惑;这时何蓉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到广西,到她那里去工作,并且待遇和工作环境都不错;我有些心动,跑去找带队的李老教授说我的想法,李教授不放人,并且苦口婆心的劝我不呀过早的放弃专业;另一方面用实习学分来压我;最后我只能做罢,很不情愿的拒绝了何蓉的好意。

    当我们筋疲力尽,心灰意冷的回到N大,紧接着而来的毕业论文又将我忙得不晕头转向;毕业论文答辩有开始N大蔚然成风。这时罗蒙跑来告诉我烟鬼在狱中因护一名新来的囚犯和牢头闹翻,并伸出了正义之手却被牢头以及牢友活活的打死了,说完给了我一封信,说所有的的事都在里面。我接过信,怔怔的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也想不起来;没有泪水,连难过也忘了;甚至有些漠然。直到三毛拍我肩膀叫我一起去吃饭才回过神来。

    我拿着罗蒙给我的信件,看着信封上烟鬼熟悉的字迹,悲从中来,心里默语;烟鬼,为什么到死你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原因?但我知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和老杜最亲密最铁的兄弟;烟鬼,也许在我告诉你老杜死的消息时你就已经决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你年轻而灰暗的人生;也许就在你进去的那一天你就没打算出来,并且决心将你所有秘密一起永远埋藏。可是你想过你的年迈的父母没有;然而死者以矣,我紧握着罗蒙的给我的信件,却没有看;一个字都没有看,既然烟鬼至死都不想让我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作为兄弟我生不能见其人,死亦不见其尸,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将要隐瞒我的事继续隐瞒下去,让它们追随烟鬼而去,成为他于我永远的秘密。也算是为他完成最后的遗愿,于是我跑到圭塘在我们第一次相聚的草坪将信件一封一封的点燃,焚烧,我仿若看见烟鬼在袅袅升起的烟火和灰烬中冲我笑,然后又突然消失,只留下烟灰在空中翻腾,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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