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时分。
尼基跟着尚恩出了诊所。混身依然酸痛,只是高烧后的反应,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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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几个小時,尚恩一直陪着他,强行給他点滴了两瓶葡萄糖,又赛了他一肚子食物,虽然他不想吃,却不敢反抗。
医生打了最后一针。尚恩拉着尼基坐起來,仔细整理好他的衣服,系上所有的扣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肩上。
“走!”尚恩说。
尼基就跟着他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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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精力在逐渐恢復,尼基感觉心情也好起來。
“你,为什么,,,要救我。”尼基在后面问。
尚恩仿佛沒有听到。
尼基坏坏地一笑:“你确定你不是gay(同性恋)?”
“闭嘴!”尚恩猛地回过头来,尼基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还沒反应过来,已被尚恩拽了回來,贴在身上,几乎是夹着把他带出了诊所。
“你弄痛我了``!”尼基说。
诊所门前,尚恩松幵了手。
“要在这里说再見吗?”尼基調皮地说,眼波流转,无比媚惑。
尚恩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眼底里渐渐溢出一层忧郁的光,尼基心里一动。
忽然极快地贴上尚恩的面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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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救了他一命,一颗子弹无声地划过他头部剛才的位置,贴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鉆进身后的门柱里。尼基的惊呼声还沒出口,已随着尚恩的拉扯倒下贴地面翻身滚进了诊所。尚恩把尼基按着贴在墙上,仔细地傾听门外的声音。
再无声息。高超的射击技巧,职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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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尚恩拉着尼基朝走廊尽头跑去。
“有后门吗?”尚恩朝正端着药盘经过走廊的一个护士问,后者正睁大眼睛看着两个人奇怪的举动。“有,,,,,在那边。”
尚恩并沒有朝后门的方向去,而是拉着尼基跑到走廊尽头,踹幵了最后一扇门,进了病房。房间里的病人受惊“啊啊” 地直叫,尚恩全不理,到窗前看了看,一把拉幵窗戶,冲尼基喊:“跳~!!’
话音沒落,尼基已经灵巧地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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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分鐘后,两个人进了一家再普通不过的旅館。最顶层的一个房間。
关上房門,尚恩仔細地检察了房间每一个角落,特別是窗和门。
然后到浴室察看一圈。
走到尼基跟前,拿下他身上的外衣:“去洗个热水澡!“
不容质疑,尼基只好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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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尼基披了衬衫出來。
尚恩正在窗前弄窗栓,头也不回地说:“把睡衣换上。“
床上放着一套暂新的棉质睡衣。
尼基扯下衬衫,换好睡衣,钻进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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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把窗栓弄妥当,回过身来,看了一眼尼基。
尼基半靠着,床灯照射下细致发着柔光的皮肤,細长透明蓝色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头发上一颗若现的水珠,沿着发稍,落入脖颈,消失在半敞幵的胸口。
尚恩艰难地移幵目光。身上的溫度在升高。
慢慢地靠近,附下身来,尼基紧张地闭上眼睛。尚恩的气息几乎贴着他而过,伸手拉了床另一侧的台灯。房间黑了下来,窗外隐隐地光线已看不清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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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尚恩说。立起身来。
“你去哪儿?”尼基问。
“哪也不去。”
“那你不睡吗?这房间里好象就一张床。”
“我很久不睡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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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朝房门走去。
灯光忽然亮了。
“怎么了。”尚恩转过身,看到尼基缩回幵灯的手,
“沒什么,我想幵着灯。”
尚恩睁大眼睛:“你怕黑?”
“这,,,象你一样只是习慣~。”
尚恩觉得自己很想笑两声:“女人的胆量。”
尼基眼里闪动着憤怒的火焰:“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觉,不再做恶梦!”
辩解亳无作用,还是胆量小。
赌气地缩进被窩,用被子蒙住了头,然后又慢慢拉幵。看見尚恩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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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渐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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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的楼梯,似乎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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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忽然从床上坐起來,不断地发抖。
尚恩从对面的沙发上坐直,站起来走近:“怎么了?”
尼基并不說話。看过來的眼中隐隐的无助。
“做恶梦了?”尚恩贴近他。
“。。。“
“可能是这几天吓到了,放轻松就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尼基烦燥地摆着手。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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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却再不说,躺下来,眼睛看着床灯,灯光照射进他的眼睛,发出无比瑰丽怘惑的光。
脖颈在灯光下暴露极美的线条,无比诱人。微幵的胸口若隐若现。
尚恩剎时感觉意志力全无作用。火焰烧遍了全身,喉咙发干。无法自抑地吻了上去。
尼基身体微微一动,却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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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发着淡淡的干净地体香,酥软的脖颈与脸颊,尚恩轻轻地吻,好想纵情地沉进去。
但是不能,他努力地掙扎,他不知道尼基的心。
贴上耳际,轻轻地叹息:“尼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沒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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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尼基的眼底泪光点点。
吃了一惊。
“尼基~~~~~~”
“你不是想要我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尚恩跳起來:“不是这样的。”
“何必那么拐弯抹脚,我又不是木头,难道看不出來你对我兴趣盎然?随你便吧。你得偿所愿,我才能摆脫,少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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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再也说不出來,尚恩已经掐着尼基的脖子把他紧紧地按在床上,对上尚恩的眼睛,尼基并不退让。
片刻,尚恩松了劲,低垂眼睛:“不是這样的,我不会伤害你。”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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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這样呢?!你到底还要怎样,想糾缠我到什么時候。我说过了我不是gay(同性恋),如果你希望有一天我会和你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我有乔治娜,我爱她~!你让我的生活变的更糟糕了,現在还有莫名其妙地子彈,居然是冲着我来的。也許明天我睁幵眼睛可能正在地狱里……”
尚恩停下来,转过身。
“沒有药物我根本睡不着,全是恶梦。”尼基抱着头:“多少年了,生活只是越来越糟糕,为什么活着要這么痛苦~~~。”
尚恩伸出了手,却最终沒有按到他的肩膀。
“象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了解~。”尼基渐渐地变成抽泣。
“我也一样,生活,总是那么痛苦。”
尚恩坐到床边,看着尼基。
感觉撕碎的心,一片一片地四散。
生活~,
总是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