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还给佣人。对她道了谢。
脑袋里忽然像播电影一样……
醒来时脑中一片空白。
想到初次见面,夜洛凡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我面前,冲我轻眯狭眸,眼中飘过一抹狐狸的笑意。将我掉落的项链放在桌子上,薄唇轻启,声音飘扬。
“这位可爱的小姐,下次小心呦。”
学校庆典上,他冲我走来。然后对围拢他的众位少女稍做解释。
“我该去陪老婆了。”
还有,拽住我的袖子,趁我分神套走了我的承诺。
之后,别人诬陷我作弊,及时的替我解了围。
近期发生的与夜洛凡沾边的,无论是好的、坏的、耍无赖的,通通在短暂的几十秒内回忆起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因为我而受伤。总这么说显得我似乎很矫情,但这是事实。
此刻,脑中只有唯一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只包含一个字。
去。
接下来就是如何与哥哥请假了。撒娇、说谎、耍无赖,样样我都很白菜。算了,照直说吧。他要是不同意?哼哼,这个房子怎么可能锁得住我?这个想法一出,我立刻在心底无情的鄙视了一下自己。既然不管哥哥同意与否我都要去,又何必请假呢。
当然,他要是同意最好。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不然……就、就、就跳窗户。
妙计在心。我不禁莞尔。立刻灰溜溜的趴到窗台去看情势。
我贴着窗户张望一番,看到的东西太局限了。看着比我踮着脚举起手还要高一点点的“窗锁”,愤恨的我咬牙切齿。高很多也就罢了,偏偏就是那么几厘米,稍微跳起来就可以摸到。可触而不可动。就是这么个让人纠结的距离。
我站在原地使劲的蹦……透过明净的窗户,我看到自己狰狞的面容。
“小雪,你在干什么?”哥哥好笑的说。
我立刻像是触了电,生怕被他发现我的预谋。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不可以,他太聪明了。只要留有一点痕迹,他就能顺藤摸瓜,抓住我的想法。
我讪讪的收回伸直的手臂,身体僵直。“哥,你怎么没敲门。”我真佩服在这种时候我还有心情挑别人毛病。
“我敲了啊,只是没人应我,我还以为你跳窗户跑走了呢。”他笑的纯粹至极,“所以进来看看。”
呃,我觉得手心油滑起来,用力的抓住上衣的下摆。没事的,他只是刚好进来而已,我安慰自己。
“呵呵,我刚才想开窗户,吹吹风。”眼睛瞥向别处,“可惜不够高,真丢人。”
“小雪愿意做什么都没关系,不用和我汇报的。”他走过来,臂肘呈曲线,轻易拨开锁,开了窗。冷冽的风一下子灌进了我的衣服,我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脖子,好冷啊。
他转身想拍拍我的头,我下意识的往后,他微微一愣,收回了手。随即恢复常色,安慰道:“不丢人的,以后小雪还会长高的。”
我看见他脸上挂着笑容,顿时安心不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最起码,我认为,他的心情还不错。如果我刚才没躲,或许会更好。
那么,——
“哥,我待会想去见个同学。”我低着头,双手将衣角绞得变形。
“好,去吧。”
“真的吗?”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也间接的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他的心情,的确不错。
“嗯,不过晚上8点前要回来。不然——”他笑的诡异,“小心我打你屁股”
虽然这是兄妹之间的亲密表现,可我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呵呵。”我扯出一个恐怕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信誓旦旦,“绝对不会的。”
“我先走啦,晚饭就不吃啦,拜拜拜拜。”我挥舞着双手,边笑边往门的方向退,一闪身,快速飞奔。
林涵雨看到小雪跑走,脸上的笑意顿消。拿出手机,拨给了谁。
只吩咐了三个字,便挂了电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跟上她。”
我拿着钱包,看到大厅里的古钟传递给我差5分5点消息。暗暗计算着时间。来回路程外加买东西算一个小时,那么可以在医院待两个小时。只能少,不能多。
出了门我拦了一辆的士,说出了医院名称。忽然想到那厚脸皮的家伙让我给他带好吃的,我怎么知道什么好吃?不管了,到附近随便买点吃的给他吧。
我假寐了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大门。我交了钱,礼貌性的道了谢,就下了车。
我家距离这里其实并不远,走路大约只用15分钟,甚至比坐车快。因为这座瑞雪医院在市中心,处于繁华地带。交通堵塞是经常的。依我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丰富。各种吃食均有,没有你吃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商场也有很多,甚至连图书大厦都有。哦,对了,还有一点好处,要是犯了疾病,马上就能拖进医院。
我到比萨店要了份海鲜比萨套餐带走,就急忙去看夜洛凡了。
我走到门前,左手里端着比萨,右手拿着套餐里的其他配料。顿了顿,一脚把门踹开。
幸好当初我给夜洛凡要了间单间,看来我很有先见之明。
我像个累兵一样,进了门赶快把东西如数放在了吃饭的小桌上,然后坐在床边。
“哇,好及时啊,我刚好饿了。”他有条不紊的将东西一样一样的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这是什么?”
“海鲜比萨。”
他拿起一角比萨,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随着咀嚼,眉毛微蹙起来。
“不好吃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恩……”他眉头越锁越深,身子一点点弯曲成弧,“呃,你,你,放了什么?疼……”
“我什么、什么都没放啊,你哪疼?我去叫医生?”见他这个样子,我也着急起来。
“别别、叫,你、你过、来……”他吃力的说着。
我听闻,立刻乖乖的凑到他的嘴边,想听清他的话。
我见他的表情奇怪,顿觉不太对劲,想撤回身子,他却更快的一把揽过我,我讶然,接着,脸颊上落下了羽毛般轻柔的吻……
该死的,竟然骗我。
我用力的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可是他的胳膊好像是铁箍,纹丝不动,紧紧的将我圈在他的怀抱中。
“夜洛凡,你混蛋,放开、放开我,混蛋,竟然骗我。”我胡乱发泄一通,发现他除了抱着我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举动。稍稍安了心,放弃了挣扎。其实我的那些所谓的“挣扎”,起不到一点作用,只会浪费力气。
但在慌乱中挣扎,就好像多一分安全感。
“小雪。”他忽然轻声唤道。
似乎是习惯了他赖皮的叫“老婆”,而且记忆里似乎他从来没叫过我“小雪”。乍一听,真是很……不习惯。尽管他的嗓音很好听。
“我好像从来都没吻过你。”他像是撒娇的小孩子。
这是什么混账话?……
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接下来……
“夜洛凡。”我唤的尽量轻柔。
“恩?”他轻声应着,从鼻中喷发出的气体弄的我耳朵有些酥痒。
机会只有一次。我攒足力气,双肘向外挥动,在一瞬间使他的禁锢有一个缺口,我迅速旋身站起。我低垂着头,道:“我饿了,去买点东西吃,比萨归你。”
我出了房间,以手为扇煽动着脸颊。真是的,好烫……肯定,也很红。
我走到楼梯口,发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大叔端着冷面上来,哇,看起来味道不错。我肚中的馋虫立刻活跃起来。那个人很不优雅的边走边拿着筷子夹起面,“嘶——”,面细而筋斗。然后住了脚,端着碗喝了一口浮着辣油的汤。辛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