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烟回头望了望初阿云,她还在昏睡,从窗而入的凉风一阵阵吹动她的头发。江雨烟轻叹一声,离开座位。
方潇瑶仍旧挡在过道上,而且是整个人斜堵在那里:只见他两只手握在程婉霜的桌角上,一只脚支撑着躯体,另一只脚在不住地叩磕着后面的桌腿,微偏着脑袋,双目烁烁生辉地注视着程婉霜。他们聊侃得趣味横生,笑声朗朗。
“对不起,请让一让。”江雨烟不卑不亢地。
方潇瑶漫不经心地往前挪了挪,好象在给一只小猫让路。
江雨烟隐忍着挤了过去。
江雨烟轻轻关好初阿云身旁的窗户,并跟从顺借了一件外衣给她披上,才放心地返往自己的座位。
陈直低着眉、背着手,步履沉沉地走出了教室。
夹道已恢复了畅通无阻,桌面上的“方氏”笔记本也不翼而飞。
江雨烟朝那个方潇瑶的座位瞪了一眼,他似乎早有预料,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江雨烟鄙夷地收回目光,落了座。
“浆糊给你送回来了,谢谢。”一个扁扁、悠悠的声音。
江雨烟这才发现欧阳廉正侧着身体、叠着腿坐在初阿云的前座。
“哦,不客气。”她朝桌子下面望了一眼。
欧阳廉说完那句话,便闭紧嘴巴、一声不吭地坐着。
江雨烟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在上自习的铃声响了。
然而欧阳廉竟毫无离席之意,依旧稳稳当当、古古怪怪、闷闷哑哑地坐在那里,两只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初阿云的桌面。显然,他很清楚他所处的是一个走读生座位(晚自习大都空着)。
相形之下,江雨烟倒有些如坐针毡了,学习也不是,不学习也不是,别扭得很。她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不愿意主动寻找话题,最后决定任由他去,不作理睬,慢慢地倒将他给忘掉了。
直到下自习铃声响起,江雨烟才发现,他居然悄声悄气地在那儿坐了整整一节晚自习,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