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陈老师回来了,脸上的墨迹不见了,却似乎增添了几分怒意。
教室里重新肃静下来。
陈老师背着手,在讲桌后默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道:“江雨烟,把你的书具收拾一下。”
江雨烟只觉心头一凛,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干嘛?叫你干嘛?” 初阿云焦躁、不解地。
江雨烟开始默默拾掇书本。
沈涵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他低着头,显得有些难以自控,眼角时而慌乱地斜视一下正在忙碌着的江雨烟。
陈老师的嘴角隐隐现出一丝讥讽。少顷,又发令道:“李泉儿,把你的书具也收拾一下……怎么,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把你的书具也收拾一下!……好了,江雨烟和李泉儿,你们两个调换一下座位。”
“什吗?要把你调走?!” 初阿云急得大叫。
说实在的,江雨烟曾经对李泉儿的那个座位心心念念、羡慕不已,因为“她”的前座坐着“他”。可从未想到竟会心想事成——而且如此神速,简直是天公作美、喜从天降了。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江雨烟不仅丝毫体味不到那种如愿以偿的欣喜若狂感,反而那儿原本具备的神奇感、诱惑力竟似乎于顷刻间荡然无存、化为乌有。无可抵挡的突变就是这般令人无可奈何。一种不可忽视的留恋感酸酸地涌上心头,无论是爱笑爱闹的同桌初阿云,还是不声不响的邻座沈涵,甚至包括极少接触的前后座,此时此刻都透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老对儿分割自不必表,就说沈涵吧,虽说平时少言寡语、目不窥园,似乎少了几许风流、英武之气韵,但他那朴实、安稳的个性以及刻苦、向上的精神的确令江雨烟赞叹不已,尤其他这次在期中考试中的突出表现,更让江雨烟敬佩。其实,能够坐在这样一位德才兼备的优秀男同学身旁学习,不只是一种鼓励,也是一份荣幸,况且象他们两个性格内向、外表冷漠,都不太善于交际的异性同学如今居然能够相处得如此默契也并非易事,可是,现在……好在大家仍在同一间屋子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