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说起这些年的经历，也是一肚子心酸，她告诉沈相如：“你三叔这些年一直都在外头经商，带着你自远堂弟，风里雨里，一年也难得回来两次。之所以这样辛苦，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阿如你说得没错，对于这一辈来说，他们都是嫡出。可到底你三叔是庶子，父母这辈就矮人一等，孩子又如何能活得出人头地？”

    李氏说起这些时，面上尽是不甘，她问沈相如和梅氏：“咱们府中人人都知老太爷一直被老太太拿捏着，几乎连命都快没了。可又有几人想过，当年那样气盛不容人的老太太，何以还会容忍沈府有妾室这种存在？”

    梅氏听着这话也揪起了眉，“从前是思量过这个事，但听说因为老太太就生了两个儿子，镇国公府子嗣单薄，这才又纳了三弟的娘亲为妾。”

    “我呸！”李氏一说起这个事，面部就有些扭曲，抬头往门外头看了看，见院中没人，这才又道：“什么子嗣单薄，那都是在老太太刻意遮掩下编造出来的谎话！而事实上，是因为老太爷怀疑如今的这位镇国公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孩子，这才跟老太太生了嫌隙，也才在立世子时，想将爵位传给二叔。”

    “什么？”梅氏大惊，“三弟妹，这话可不好乱说呀！”

    “娘亲别急，兴许还真不是乱说。”沈相如的八卦心又翻滚起来，“三婶，你继续讲。”

    李氏便继续道：“我这也是听我那短命的婆婆说的，我婆婆从前只是府里的一个丫鬟，还侍候过老太太一段日子。她跟我说当初老太太嫁到沈家，是一脸的不乐意，觉得自己堂堂将军府的嫡女，至少也该进宫去做皇妃的。可惜，有一年才女大选，皇上没看上她，最后，老将军衡量利弊，将她嫁入镇国公府。听说这也是强嫁的，当年的老一代镇国公并不待见她，你祖父对她也完全没有感情。但孟家当年气势太盛，除了皇上他们左右不了，外头的辅臣，没一个不被震慑的，就连镇国公府也不例我。”

    沈相如失笑，“孟家是有本事，却没脑子。强迫一代镇国公娶了他家的女儿，却不想想，这样结成的一门亲，将来又如何会替他们多说一句话。”

    “就是这个理。”李氏说：“老太太记恨老太爷，这也是一宗罪，就因为孟家落败时沈家没帮衬一把，所以她恨老太爷。可这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能怪谁呢？当年她父亲强行将人抬入镇国公府，对镇国公府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屈辱，更没想到，入府将将七个月，竟就生下了沈正初。七个月的胎养好了是能活，可是我婆婆说，那孩子生下来时明明就已经足了月，哪里像是早产的？老太太当时将所有参与接生的婆子和丫鬟全都给杀了，事后一连数月不让老太爷接近孩子，只说孩子早产需要静养，见不得人。”

    听她说起这些，梅氏到也想起一件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