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空这一声等等，又给了李慕君希望。看来左相府的威名还是有用的，她以左相嫡女之名给帝尊做个婢女，这样的要求连帝尊都无力抗拒。

    于是她甩开拉扯自己的宫人，又往前跑了几步，一脸期盼地看着墨空。

    结果，却听到墨空说：“左相嫡女后日是要一起上山祭天的，可你这口歪眼斜又见风就流泪的病女可近不得天坛，是对上天的不敬。来人，将此女赶出天坛行宫，她没有资格参与祭天。”

    什么？

    李慕君脑子“嗡”地一声炸响，不是答应她做婢女？是要把她从这行宫里赶出去？

    她震惊地看着墨空，可对方却再没向她这边看上一眼，又重新跟沈相如腻腻乎乎地聊在了一起。不管李慕君再怎样叫，怎样求，墨空都没有再抬头，就好像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直到宫人们将李慕君彻底拖走，连嚎叫都听不见了，墨空才长叹一声，可怜地看着沈相如，“真是委屈你了，要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早知道刚到行宫时就该把你接到这里来，跟那样的人住，万一短命可怎么办。”

    沈相如嘿嘿一笑，“不怕，她还没那个让我短命的本事，左右我又不吃亏，每次怄血的都是她们姐妹俩。不过……”她瞅瞅墨空，一脸坏笑，“先前你那表现，我还真以为你被那小妖精给迷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人家啊！移都舍不得移一下。”

    “说什么呢？”墨空十分无辜，“本尊只是没见过斜眼斜得她那么严重的人，一时好奇罢了。再说，就她长得那个样儿，也配叫妖精？你尊重一下妖精这种存在好不好？”

    “你见过真正的妖精？”她十分好奇，“真正的妖精长什么样？”

    墨空想了想，说：“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但总归都是妖，是妖就与人类为敌，祸害苍生。”他的思绪渐渐飘远，记忆回到四百年前。

    那时的大陆，人类体内还存有仙灵，可修行，可施法。寿元随着境界不断增加。人间界虽与天界、地府早已永隔，但与人仙界、地仙界的通道却依然是打开着的，人间界的灵气也不像现在这般，稀薄到已经不足以支撑仙灵在人类体内存在。

    那时的大陆，兽还能成精，植也可修灵。可惜，一晃数百年，天地早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他心头重叹一声，将思绪收回，再告诉身边丫头：“总之，不管是兽成了妖，还是植修了灵，幻化出的人形通常都要比人类好看得多，绝不是刚刚那个病女能比得了的。”

    沈相如点点头，“哦，我没见过真正的妖，只是觉得那李慕君生得也不赖，怕你把持不住，毕竟你最近总是血气方刚的……”

    墨空纠正她：“本尊四百多岁，你用血气方刚来形容本尊，似乎并不合适。”

    “恩？不合适吗？”她想想，随即面上露出一丝坏笑来——“不是血气方刚，那难不成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话说完，突然之间天地倒转，伴着她“啊”地一声叫，这才发现，竟是整个人都被墨空给扛了起来。

    “本尊这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