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睡不着觉，叫了钦天监监正言理来陪聊。

    两人从四百年前聊到四百年后，一直聊到东方发白，言理终于忍不住了——“帝尊若是

    思念沈小姐直言就好，不必如此……呃，拐弯抹角。臣这一晚上已经把天文地理都讲了个遍，可是也没引起您半点兴致，何苦呢？请恕臣多言，追女孩子就要主动一些，之前帝尊在行宫时的表现就很不错，怎么回了宫里反到畏首畏尾，没那么放得开了呢？”

    墨空皱起眉，有点不太开心，“本尊畏首畏尾？”

    言理点头，“是有那么一点。”

    “本尊放不开？”

    言理再点头，“是有些放不开。”

    “那你说说，如何才叫放得开？”

    言理想了想，道：“既然思念，不如就过去看看，不过您不能总是三更半夜摸黑进去，这一来影响沈小姐休息，二来万一被人不小心瞧见了，对沈小姐的名声也不太好。”再想想，又补充道：“当然，经了行宫几日，帝尊同沈小姐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怕是镇国公府现在正等着帝尊上门提亲呢！”

    “提亲啊！”墨空站起身来，眼中现了期待。可是再想想沈家，面色便又阴沉下来，半晌，才道：“恩，本尊是该把人先给定下来。不过提亲是大事，一时急不得，你到是同本尊说说，该以个什么理由往沈家走一趟？”

    言理琢磨了一会儿，说：“上次沈小姐说了，太华宫的松子很不错，但下次若再送，希望帝尊您亲自过去。”

    墨空眼一亮，是了，怎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呢！他重新坐了回来，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本尊便剥一罐子松子，过两日给她送去。正好太宫华也有不少闲置的物件儿，回头你挑些姑娘家中意的，都给本尊备出来，本尊一并带过去。”

    言情赶紧领命，然后在帝尊的挥手之下，迅速退出殿外。

    活了四百多年又如何？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又如何？在男女之事上还不是一片空白！好歹他言理平时还能看些个民间话本增添些书面上的理论经验，帝尊大人可是纯洁得跟张白纸似的，只怕这个事儿还得沈家小姐多上心啊！

    言理心下决定，再看到沈相如时一定要多提点提点，帝尊不主动，换做沈小姐主动也是不错的。

    镇国公府，沈正初被带走次日，老太太又犯病了。从早上起来就叫着心口疼，一直疼到中午也不见好，眼下人都已经躺在床榻上起不来了。

    许氏带着卢氏柳氏罗氏站在床边上侍疾，罗氏一惯的三不管作风，只负责露面，话是一句都不多说。而卢氏柳氏原本不是安静的性子，可转昨日戚氏在她们面前眼睁睁地被带走，也让她们有些害怕了，生怕沈相如突然心情不好又来收拾她们，所以也没多少话。

    更何况，这老太太昨天闹的那一出可太不招人待见了，就算不因着沈相如，她们只要一想到老太太心心念念惦记着孟家，心里就来气。

    许氏也是这么想的，可她到底是正室，妾不说话行，她若也跟着旁观，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于是她轻咳了两声，问身边的客卿大夫：“老夫人这到底是什么病？”

    那大夫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心病。”

    众人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