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如要问的事起于十几年前，关乎于那个失踪的大夫，和那一阵子梅氏常喝的安胎汤落，以及许氏与那大夫之间的关系。

    她其实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因为除了那只老龟以外，这些小兽都太年纪了，根本就没有成活十七年以上的。所以她还是将希望都集中在那只老龟身上，希望从它口中能打听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可惜，老龟很努力地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灵主，关于个大客卿大夫，我并没有多少记忆。因为那时灵主还没来，梅氏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所以有关于她的一切事情，我们就算偶尔听说，也从未放在心上。更何况，沈老太爷一直都被老太太打压着，他甚少出屋，我就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有一只蝶怯生生地说：“我生不过半岁，自然是不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的，怕是这件事情要想查清楚来龙去脉，也只能是问人类了。”

    但也有不同的意见，一只草蛇说：“或许咱们现在也可以做些事情，我们潜伏到沈家各处，兴许就有人提起当年的事，探听一二总比什么也不做来得好。”

    一只猫头鹰赞同它的观点，开口说：“如果那个大夫跟沈家大夫人脱不了干系，那咱们干脆多去几个潜伏到碧波院儿，兴许大夫人自己回忆从前时，会说点什么呢？”

    沈相如听着这些小兽七嘴八舌的话，心下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早知是这个结果，却还是不甘心要多此一举。

    其实莫说这些小兽们不知，即便知道又能如何呢？除她以外，人类不通兽语，兽便不能为证。这件事情她要找的终归是一个证人，而不是一个“证兽”。

    “罢了，都散了吧！”她无奈地挥挥手，“今夜也不算白来，算是我正式与你们见上一面，从今往后在这座镇国公府里，咱们还要互相依托，借力生存。我视你们为友，而不是仆，你们待我，只需一颗真心就好。”

    小兽们一听这话又激动了，一个个眼中带泪，能趴能跪的什么动作都摆出来了。主题只有一个：向灵主叩礼。

    终于，四下安静，就一只芙蓉鸟栖在她的肩头。

    沈相如拨弄拨弄芙蓉鸟的小爪子，笑了笑说：“去吧！该去哪里玩去哪里玩，若那赵家无趣，你也可以到城北看看，有何见闻，明日再来同我讲。”

    有着一颗强烈八卦心的芙蓉鸟听了她的话，嗷嗷叫着飞走了。沈相如这才长叹一口气，心里又细细琢磨起这个事情来。

    这事是由两个嬷嬷聊起来的，但事情却是许氏做的，怕是后续的事情两个嬷嬷也不会知道太多。

    可纵是知晓不多，她还是想去问一问。那二人是老太太身边的，不好贸然行事，得再想想办法。

    至于那个大夫，这事儿还是得从许氏那边着手。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祭天回来也有几日了，武昭妃也该有动静了才是。

    一夜少眠，次日辰时末，果不出她所料，扶玉进了屋来告诉她：“小姐，武昭妃那头来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