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画她一眼就认得出画的是墨空，珠白内袍配着蓝衬，是她初见墨空时的打扮。

    可除了墨空一人之外，边上竟还有一人。

    能看得出那是一名女子，留着刚过肩的半长头发，与这个时代都是及腰长发的女子有些不符。

    且不符的还不只是这头发，还有那一身装束，虽然画得比较含糊，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那是一身女用的作战迷彩，脚下还蹬着一双军靴。

    女子单腿前弓，另一条腿在身后也微微弯曲，是一式前探马步。她两只手臂向前探去，又手收拢到一起，手上赫然握着一把0.357口径的金版沙漠之鹰。

    她霍然起身，冲到那副画前，紧紧地盯着画里那把枪。

    枪身四颗钻石在画上被绘成四个小圆点，染料绘不出金色枪身的光泽，但却依然能够让她一眼就认出那双持枪的手。一个惯有的持枪姿势，明明是要勾动扳机食指却偏偏向上翘起的造型……

    她背后冷汗渗出，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墨空不明所以，站在她身后，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再看看画中的自己，也是这样揽住女子的肩，但另只手却搁在对方腰际。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解释：“只是一副画，是东方渊根据他梦中景象画的，并非真实发生过。这奇怪的女子本尊并不认得，她从未出现过。”

    沈相如一愣，随即失笑，她知道，墨空是误会了。

    她抬起手，指向画中女子的脸：“为何没有五官？人都画了出来，却留着一张空白的脸，为何？”

    没错，画中人脸是空白的，没有五官，只勾勒出轮廓。但身体其它细节却十分清晰，两人一枪，栩栩如生。

    墨空告诉她：“因为东方渊梦不到那张脸，他一连做了五晚同样的梦，梦到本尊与一女子并肩而战，女子衣着怪异似是异族，手中持有一个法器，一个可以在天地灵气全部消失时，依然能够使用出来的法器。他用了三个月将这副画绘制出来，期间曾无数次尝试再次进入那个梦境，想看清楚那个女子的脸，可惜，那五晚之后，他再也没梦到过那番景象，再也没看到过那个女子。所以这副画直到现在都是一张无脸人，谁也不知道那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

    他说完，低头看着沈相如，半晌，琢磨着说：“本尊这些年并没将这件事搁在心上，今日若不来此，几乎都把这副画给忘了。可如今瞧着，这女子面颊轮廓到是与你有几分像。”

    他不是将好听的话故意说给她，而是突然发现这画中人的确很像这小丫头。

    沈相如一直盯着那副画，她问墨空：“你就没有想过这画中的女子是谁吗？”

    墨空摇头，“为何要去想？”

    她实话实说：“在画里……或许说在那位东方先生的梦里，你护着她，手还搁在人家的腰上。画中你面色凝重，明显正临大敌，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大敌当前，你还尽力护着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