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手指碰了碰脖子，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我……咳咳……”缓了一会儿，苏晚扯了扯嘴唇：“是小女的错，坤宁宫的太监想杀小女也是应该的，小女理应乖乖的受死，不该反抗。”

    殷九凌凤眸沉冷。“不知苏二小姐犯了何罪，母后竟要当众杀害朝中丞相嫡女？”

    “皇帝岂可听信她一面之词？”太后心中不快，但是她也不可能当众说是香云私自下的命令。

    本来还可以推到已经死的太监身上，说是他自作主张。但刚才苏晚故意挖坑，让香云郡主咬定死的太监是坤宁宫的人，她此时再提出来，无疑是自打脸。

    “一面之词？”殷九凌笑了笑。“母后以为，这指印是苏二小姐自己掐的？莫非是她的苦肉计？”

    “那也说不准。”太后矜贵的淡声道。

    “哦？”皇帝看了一眼苏晚的脖子，脖子明显是被大手劲的男人从身后掐出的指印，在场明眼人谁不知道是太后的人所为？

    太后只不过是仗着身份在耍无赖罢了。

    殷九凌笑了笑，他看了一眼太后护得滴水不漏的香云郡主。“香云郡主冲撞了朕，削夺郡主称号，贬为庶民。”

    香云郡主脸色猛然一变，猛拉太后的衣袖。

    太后面容一冷，盯着皇帝。“皇上说得好笑，香云何时冲撞了你？哀家怎么没有看到？”

    “太后年老色衰，眼神不好也是正常的。”他笑，朝后众多太监宫女看了一眼。“香云郡主冲撞朕，这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有道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太后身份尊贵，是为天下典范，怎可因私情包庇？”

    他这话一出口，身后跪倒了一片。

    皇帝都这么说了，谁敢反驳？

    他说香云郡主冲撞了他，他们这些人都看到了，他们的眼睛就一定是看到了。

    苏相是皇帝的人，苏相的女儿差点被太后所害，皇帝怎么于情于理都不能视若无睹，何况本来皇帝和太后的关系就恶劣到极点。

    “皇帝，你这是要睁眼说瞎话？”太后不甘心。

    皇帝是故意的！他就是要给苏远成的女儿做主！

    “母后说得奇怪，朕贵为天子，怎会说谎？”殷九凌笑得人畜无害，侧头吩咐一旁的李公公。“稍后就回乾阳宫拟旨。”

    “是，奴才记下了。”李公公立刻接话。

    “陛下！”香云郡主脸色难看，她不能丢了郡主的头衔，否则京中那些贵女们私下里还不知如何轻贱她。“陛下开恩！”

    她哀求的目光望向殷九凌，见皇帝根本不看自己，只是笑眯眯的望着太后，也顾不得正在下雨，立即抱着太后的裙摆跪下。“太后皇祖母！您向皇上求求情，是香云的错！香云错了！”

    太后气得不轻，她盯着殷九凌，心中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若她还不肯罢休，以皇帝憎恶她的程度，肯定会真的削夺香云郡主之位。

    若是香云没了郡主的头衔，在没有她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受多少闲气冷眼。

    香云是她唯一的女儿生下的孩子，自小又养在身边，情分非比寻常，她哪里舍得？

    她冷毒的视线盯了苏晚一眼，冷哼一声，不过是个捡回来的可怜虫，碾死她容易的很，也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