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

    殷西野耳畔不断回响这三字，棱角分明的俊脸直抽搐。

    他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身份又高，还没有娶正妃，历来受京城闺秀们的追捧，走到哪里都是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

    从来没有人用老男人来形容他。

    压下想冲上去掐死苏晚的冲动，他阴气森森的盯着苏晚，语气不善。

    “集合！开始上课！每个学生都去选择适合自己的马，今天检查你们的骑术。”

    他岔开话题，学员们也不敢出言顶撞，乖乖的去马厩选择自己骑射课常用马匹，却时不时回头，幸灾乐祸的盯着苏晚，等她倒大霉被修理。

    苏晚进书院日子短，还没有真正接触过马匹，之前数次骑射课程都是在沙地射草靶子，恐怕连马背都爬不上去。而其他学生大都练习骑射有不少时日，驾驭马匹轻车熟路。

    殷西野这么说，明眼人一看就是针对苏晚。

    但是牵着他那匹不安分的白马的凤小六表情有点怪，他侧头看了看身旁这匹老想踹人的白马，又看了看殷西野，低下头，拽住脾气和驴子一样犟的白马后撤，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他有预感，昭王爷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未免殃及他这个无辜，还是退避三舍为好。

    “我没有马。”苏晚却不放过他，手一伸，食指指了指凤小六牵着的那匹高大健壮的白马。“那匹老想踹你的马能不能借来一用？”

    殷西野侧头朝外走了两步，避开了那匹马扬蹄一击，秉持着一个临时夫子仅剩的那点责任心，他认真建议：“这匹马性子野，你驾驭不了。”

    “我还没上它，你怎么就确定我驾驭不了？”苏晚表示不服。

    她总觉得那匹马很有眼缘，别说是烈马，就是猎豹她都驯服过。

    殷西野听到她的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皱眉道：“这是西域商人从大宛狮子骢配种而来的宝马，性烈桀骜，野性十足，已经摔伤十几人，踏死两人。”

    “狮子骢？”苏晚咧唇一笑。“就是传说中的那匹武女皇说用铁鞭鞭打、铁楇击打都不服，就一匕首割断它喉咙的狮子骢？”

    凤小六闻言大惊，见苏晚说这么恐怖的话，眼睛还盯着自己的宝贝疙瘩，死死抱住狮子骢的脑袋拼命摇头。“你想对我的小黑干什么？它兄弟以前还驮过你，你不能这么对它！”

    苏晚嘴角抽了抽。“兄弟？”

    “没错，上次被你抢的是小白，它和小黑是双驹儿，是大宛狮子骢配种得来，很少有的一胎双驹。”

    凤小六警惕的盯着苏晚，昭王自己找不自在，可他是亲眼见过苏晚骑马的，一点也不像是门外汉。

    苏晚点头，原来如此。

    “你会骑马？”殷西野闻言，诧异道。

    “略知一二。”苏晚没看他，只盯着凤小六手中的白马，她觉得这匹马不算是狮子骢，它的皮毛纯白，并非狮子骢的青白杂色。

    与狮子骢相似的是鬃毛都长及曳地，为了避免妨碍到行动，被人精心编起。

    “会骑马也不可能能驾驭得了它。”殷西野虽然意外，却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