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很可能根本不是他三哥！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明，英亲王不是他的亲兄弟。

    殷九凌牙根紧咬，看向殷秀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我听说，引雷当日，英亲王当街羞辱于你，你恨不恨他？”殷九凌眉端染了几分锐利，视线紧盯着殷秀。

    殷秀平静的点头。

    殷九凌没想到他这么诚实，若殷秀说不恨，他也不会信他！

    若殷秀不是真正的哑巴，他很怀疑他的用心，出现时机太巧合，由不得他不生疑。

    更重要的是，英亲王的名字是父皇后来取的，也就是说，假设他真正的三哥真被人调换，那么，被换走的时候，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身份，更别谈名字了！

    偏偏，殷秀还是婴儿时就叫这个名字。

    可见收养他的人知道宫里的三皇子名讳，一个老乞丐，怎么会知道深宫内刚出生的三皇子名讳？

    难道这也是巧合？鬼才会相信其中没有任何猫腻。

    那个所谓的养父，他也只在苏晚的嘴里听说过，若不是确定苏晚没说谎，他都怀疑世上是不是真有其人。

    他快把云霄掘地三尺，竟然都找不到一个老乞丐！

    这也是他一直对殷秀持保留意见的原因。

    “坐吧。”殷九凌揉了揉眉心，头疼欲裂，指了指旁边早已备着的条案。“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几件事。”

    殷秀看了一眼铺好纸笺摆满文房四宝的条案，眉梢微动，撩起袍角，跪坐在软垫上。

    他执起毛笔，快速写道：陛下请说。

    “不急。”殷九凌打量着殷秀的五官，想看出点蛛丝马迹。

    比第一次见面好多了，鼻梁高挺，下颌略尖，嘴唇很薄，眉宇间带着几缕化不开的阴郁，使得容颜偏于邪异阴柔。

    这长相，确实与母后有几分相似，殷九凌暗道。

    唇形和父皇长得像，当年还有人说父皇一看就是薄情郎，靠不住。

    他没有继承父皇这一点，倒是殷秀给继承了。

    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苏晚。

    若是殷秀薄情寡义，第一个倒霉的应该就是她。

    “你是怎么识字的？”殷九凌问出的问题风马牛不相及。

    殷秀写道：偷学。

    “偷学？”

    殷九凌拿起纸笺，上面写着：学堂夫子教识字，我在外头偷听。

    “是么？”

    这是在逗他？怎么可能！

    殷秀笔下不停：我自幼，过目不忘。

    殷九凌精神一震！

    过目不忘！

    他曾听一名老鸿儒说，有一种人天生过目不忘，什么都能看一眼就纤毫不漏的全部记住，这其实是一种记忆类的疾病。

    记忆力十分可怕，但也有很大的隐患，这类人往往头脑负荷很重，容易出现记忆丧失甚至错乱的情况，导致精神不稳定，脾气起伏很大。

    不过，只要不是长期用脑过度，这类情况都不会出现。

    总得来说，这类人天生是上天的宠儿！谁不希望书翻一遍就全部记住？别人花十倍百倍的苦功夫，你只需要看一眼，不是专门用来打击勤奋努力的人吗？

    难怪殷秀根本没时间念书，却识字懂礼。

    殷秀垂眉，虽然他确实过目不忘，但识字并非是偷学，而是上辈子学的，只是，这件事不能明说。

    “你既是过目不忘，应该能画出你养父的画像吧？”殷九凌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