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菜恍然大悟，对着紫汐也是一个头磕了下去。

    “他干吗？”紫汐皱着眉头看阿菜对着自己行大礼，思及赫尔提斯刚刚瞟了她一眼后说了一句话，眼露怀疑，“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赫尔提斯一脸无辜地眨着眼。

    这小样，肯定说了什么！紫汐瞪了他一眼，知道他不会说出来，而她的关注点也不在那里，转而催道：“你继续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告诉他如果期骗你，是要遭天谴的。”

    赫尔提斯依样传话。

    阿菜皱着脸，垂着头手一摊：“（泰语）我真的没有杀她。她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我只是想把她扔到海里去就完事了。”

    紫汐一愣，所以，真的是被太阳晒死的？

    阿菜见那海神的使者的伴侣，唔，好绕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话的样子，急道：“（泰语）是真的，我没有骗你！到我手上之前，她已经差不多要断气了，我最多，最多只是没有给她找医生而已，我真的没有动手杀了她！搞不好是前面的人给她吃了什么东西，把她搞得半死不活的。对了，她之前还被打过，肯定受伤了的，内出血内出血！总之不是我动的手！不在我这里，她也很快就会死掉，跟我真没关系啊！”

    紫汐没被他那番话给骗了去，反而抓住了其中的几个点，示意赫尔提斯继续问下去：“你问他，他是从谁那里接手过来的。还有，他接了我之后，做了哪些事情。”

    她就不信他会那么无辜。无缘无故去接手个死人来？他肯定做过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阿菜眼神闪烁，一开始不肯说，直到紫汐提醒他：“还记得船上的那场风浪，那个旋涡了吗？”

    “（泰语）我，我说，我说！”阿菜终于开了口，“（泰语）他们跟我说，这是一票很好做的买卖，他们已经拿到了钱，只要给那个华国男人打电话，然后拍照发过去就可以了。反正那么远，那华国男人也一下子过不来。”

    “他们是谁？你拿到了多少？”紫汐眼一眯，重点来了。

    “（泰语）是巨鲸他们。”阿菜全说出了口。

    紫汐正想接着问，就见楼梯口咚咚咚跑上来一个人，正是刚刚跑下楼去买手机的阿米。

    一见阿米，阿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摘下拖鞋板就扔了过去：“（泰语）你个兔崽子，让你十分钟回来，你过了几分钟了？你把我扔在这虎鲨口，自己倒是逍遥！你娘的，我现在就给你老婆打电话！”

    “（泰语）别，别打！”阿米慌慌张张地跑来，最后膝盖一落地，刺溜一下就滑了过来，抱住阿菜，不让他打电话，一边解释，“（泰语）我跑了好几家店，都关门了，最后那家店还开着，但是售货员已经回家了，老板还是找了旁边酒吧的一个外国人来帮忙弄的翻译软件。”

    他说着，递过手机和卡：“（泰语）弄好了，弄好了。”

    “（泰语）我擦！”阿菜看到那最新版的苹果手机，就气不打一处来，拿着卡就朝阿米身上打去，“（泰语）你个败家，你到底花了我多少钱？这钱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心疼是吧？我告诉你，全都从你身上扣！全都从那分成里面扣！”

    阿菜一边躲闪着，一边喊冤：“（泰语）那，那老外说只会操作这一款，老板就拿了这一款。”

    “（泰语）那老板当然只卖最贵的给你这个傻大头了！你个笨蛋，傻蛋，鲸鱼蛋……”

    “好了好了，东西给我！”紫汐打断眼前的这场闹剧，“你们给我小声点！”

    也许是这里的游客都习惯了夜归，也习惯了别人的夜归，所以即便走廊这头很吵，也没人探出头来骂上一句。

    熟练地在手机上找到了翻译软件，紫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打开来直接对着嘴巴念道：“怎么找巨鲸？”

    翻译软件一板一眼地把她说出的中文转成了标准的泰语，用合成女声念了出来。

    结果，光是巨鲸这个词，就翻译了三遍，因为紫汐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语音也不知道她说的巨鲸是什么意思，最后她用了一个他代替，因为一般来说混黑社会的大部分都是男的。如此，阿菜才明白她那话究竟什么意思。

    “（泰语）巨鲸就住在这条街上，街头的那个报亭就是联络点，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找巨鲸，就可以了。”阿米想将功赎罪，忙不迭地说，却没料到自己带了浓重地方口音强调，有一半的话被翻译成了乱码，听得紫汐是皱紧了眉头。

    “还是我来吧！”赫尔提斯带着一脸助人为乐的笑，一字不差地将阿米的话传达给了紫汐。

    紫汐此时对他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别人是含金汤勺初生，他是自身携带金手指初生，如果她也有金手指那该多好啊！完成任务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了。

    “什么金手指？”赫尔提斯好奇地问道。

    紫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没什么，就是说你技能多，好使。”

    “我的就是你的。”赫尔提斯红着脸，含蓄示爱，“你需要的时候跟我说一下就行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很高兴自己有她需要的技能，这样她就更离不开自己了。

    “赫尔提斯，我说了……”紫汐三番两次想让他回去，都没有劝退，这次他还是这么说，她索性就放弃了，“算了，你爱跟就跟吧。反正你已经向海神发过誓了，如果违背誓言，你知道后果的。”

    她不再说那些让他走的话了，他很高兴。虽然他知道她都是为了他好，但是她忽视了自己对她的情感，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她没他那么喜欢她，他也不气馁，只要她是自己的伴侣，总有一天，她会跟他在一起回人鱼族的。这次不行就下次，下次不行就下下次，他的生命比她长，有的是时间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