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了眉头,自她回到曼音水榭,皱眉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花小宓低喝一声,“我看你真是疯了,如果你不想活了,那就去死好了,别在我面前说些鬼话!”
似乎是没想到她的情绪更为激动,梵若音一愣,眸子里浮上水色,带着几分委屈。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吼你。哎呀,不就得罪了个那什么潭、潭索元君嘛,一个老女人而已。
打不过我们可以跑路,你呆在这里自怨自艾又有个什么用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曼音水榭的梵心梵若音可是下一任掌门,怎能哭哭啼啼地跟个小女子似的呢?”
花小宓可能也变得神经兮兮了,话音一转,夸赞起对方来了。
梵若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仿若金乌破云,春暖花开。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眶滑落,她似乎很高兴,可很快她又摇了摇头,“不是下任掌门,日前我已成为曼音水榭掌门。”
花小宓愣愣地笑着,“那恭喜你啊。”
“所以,是我自愿的。”
“哈?什么?”
“我自愿嫁入空禅剑派。”
花小宓的笑收了,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为什么?你别跟我说在这种关键时刻,你要和曼音水榭共存亡。你被人夺舍啦?”
或许她也有乌鸦嘴的属性,却见梵若音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潭索元君说了要帮曼音水榭渡过难关。我别无选择。”
墙倒众人推,曼音水榭灵脉宝藏无数,此一朝破败自是有无数人眼红等着来分一杯羹。
花小宓冷笑连连,什么选择不选择的,无非是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罢了。
“你少给我演苦情戏,你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想着利用你的老女人身上,真是可笑。
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吧?我告诉你,外面的景色比这里美丽多了,也比这小小的曼音水榭大多了。
天下之大,任你逍遥。我承诺你,只要我有一口酒,就有你一碗汤喝。”此时此刻,她的眸光闪烁,认真的做着承诺。
可梵若音却半点不为所动,定定的看着她,嘴角一垮,似悲哀似还有什么别的情绪。
“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你一般逍遥自在。
你没有从小生长在这里,根本不懂曼音水榭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含义。
我的家被毁了,我无力报仇,难道还不让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守护它吗?”
梵若音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可她的表情依然是那样平静,静到悲哀。
“你可以无拘无束,不用为任何事物所负累。可难道你就没有家吗,没有可以守护的东西吗,没有该承担的责任吗?
花若宓,我问你,究竟谁才是那个懦夫?”
对此,花小宓愣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懦夫两个字萦绕在心头,她不由深思,那所谓的逍遥是真自在还是为了逃避?
不知怎的,此时的花小宓突然想起了一隅界。
对于一隅界,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依然记得那个守在海边上的老叟。
他曾对她说:“只望你不忘此界,终得大道之日,能救此界。”
顿时,她心神一震,若是没有今日梵若音的一席话,或许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或许,她该回去看看了。看看那个曾经被她当作家的地方。
梵若音似乎没有看出她的异样,依然自顾自地说着话,“七日之后便是我出嫁之日,若我……不在人世了,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望你多多拂照这里。曲访刚结丹不久,脾性又直,不懂人情世故,你多照料着她些。还有……”
对方也不管她听没听到,一直说个不停。俨然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
花小宓知道自己说不通对方了,再加上自己心中也有事,便转身走了。
她一路不停,驭使法宝向西,全力而行之下,不过数个时辰便赶到了空禅剑派。
空禅剑派和曼音水榭的距离并不算很远,这也是潭索元君敢放言护曼音水榭无忧的把握之一。
天气多变,太阳刚冒了个头就又被乌云遮了下去,阴沉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
花小宓同样阴着脸来到了空禅剑派大门口。
不同与曼音水榭的仙音飘渺,空禅剑派一副肃杀的状态,连绵的山川,每一座峰
守在门口处的两个筑基小辈背着长剑目视前方,那表情好似跟公孙束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无怪,就在不久之前,公孙长老的记名弟子祁乐突然出现在门口,被护派大阵阻了下来,浑身带血,奄奄一息,只说了一句“花、花”之后就咽了气。
本以为又有邪修作祟,他们赶紧通知了公孙长老以及执法堂、精英堂等各大长老,
结果公孙长老带着怒气而来,听到了他们的传话后,顿时怒气尽消,神色还恍恍惚惚的。
后来公孙长老将其余长老都打发离开,并且给他们留了一块玉牌,留下话说如果有一个身着灰袍的女修打上门来的话,立刻捏碎玉牌,开启护派大阵中的困阵。
护派大阵十分繁杂,一个不慎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守门的弟子一般都会有简单的玉牌法诀,只能勉强的开启困阵。
此时的花小宓就在困阵里面,她远远的刚露出一个头,还未来得及叫骂,便见周围的灵气突然凝聚起来,将她紧紧包围起来。
事实证明,她被困在阵法里面了。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公孙束做的手脚。
对此,花小宓只是冷笑,却没有其余动作,只是负手站在山脚下,抬眼打量四周。
她的表情严肃而冷峻,哪怕隔着一层阵法,其浑身散发的气息也把那两个看守山门的筑基弟子吓得够呛。
剑修从来都是挺直着腰背,无所畏惧的。
但这两个弟子真的在心里打怵,论修为,花小宓还不足元婴,她也没有疾言厉色,更没有动手打人,
只是他们却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酝酿的风暴。足以令所有人都恐惧的风暴!
短短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在这两个弟子的心里却好似过了几十年那样长久。
公孙长老终于到了!
那两个弟子在心里狂喜,赶紧溜之大吉。
在他们的心底已经深深地留下了花小宓的印象,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一见到她便赶紧远离。
“你来了。”
花小宓在公孙束赶来的那一刻终于转过身去,双目犹如钉子一般狠狠刺在对方身上,但她没有发怒,只是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去了一趟披香殿,在不弃森林里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变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没有谁变了,只是你一直没有搞清楚状况罢了。”公孙束沉默了一会,终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几乎形成了一条直线。
既显得他面庞的冷硬,又显得他十分的无情。
“你们的感情我管不着。但你莫要以为曾经在通灵宝树同生共死一遭,便就真成了可生死相依的伙伴了。
我走的是无情道,我想这一点你应该十分清楚。
之前欠你的人情我已还清,你我早已扯平。
至于梵心,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