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迅速躺下来,在心里祈祷:老天爷,保佑我吧,让黑瞎子赶快离开这里!她把祈祷一遍又一遍地默默重复着,期盼着奇迹真的出现。然而,那黑瞎子似乎不理睬翠翠的祈祷,而是以它自己的意志在行动,笨拙的散发着狗熊特有的臊气的黑影正“我行我素”的、悠悠的、缓慢的向翠翠这里移动着。
它看见地上躺着的翠翠了。它走近翠翠,不慌不忙地用熊掌在翠翠身上踏踏,揉揉。你想想看,翠翠是被丈夫痛、公公婆婆宠都宠不过来的小媳妇,哪儿经过这阵势啊!眼前的翠翠吓得魂儿都碎了,神儿都飞了,脸色灰蜡蜡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丝,与死了没有啥两样。黑瞎子踏过、揉过后,这才不慌不忙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翠翠顿时感觉到那沉重的身躯似乎要把自己柔嫩的女儿身压扁、压平,要是这样一直坐下去,非得把她压成一块肉饼不可!这时,她才懂得什么叫度如年,不,简直就是度秒如年啊!也不知过了多久,黑瞎子站起来了。翠翠暗自庆幸:你走吧,赶快走吧,走得远远的!翠翠刚觉得身上轻松,可一眨眼,那狗熊一屁股又坐下来了。翠翠想,这回可完了,真的完了!原来,大凡狗熊发现地上躺着的动物,它往往要站起来、坐下去地试探几次,直到它确认的确是死物后,才极不情愿地悻悻离去。
翠翠经过两次一惊一吓,心里揣摩,万一这黑瞎子一直这样坐下去,我可就成了屈死鬼了。她忽然来了灵感。她今年是本命年。那儿的风俗,本命年的女人要系红腰带。那红腰带是一种纯棉针织品,很结实的。如果能够用这红腰带把黑瞎子绑到树上,自己岂不就得救了吗?后来一想,不行,不行。那黑瞎子的力气多大呀,在它生气的时候,连碗口粗的树都能拔起来。再说,这狗熊咋会乖乖地让你绑它呐!这,咋办呢?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等死吗?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瞎子又缓慢地站起来了,这回,它居然慢腾腾地走到一棵树前,摇晃着树杆玩儿呢。翠翠趁它不注意,很快把腰带解下来,连忙匍匐到就近的一棵树根下,飞快地把红腰带的一头在树根上大了一个死结,把红腰带的另一头紧紧捏在手里。那黑瞎子玩了一阵子,又重新回来,一屁股压在翠翠身上。翠翠只得又装死。但是,这次装死归装死,心头却在琢磨红腰带的另一头系在狗熊的什么地方。系在蹄子上?不成,别看狗熊笨笨的,那家伙是粗中有细,如果它稍微觉得身底下的猎物略有反常,它就会站起来仔细查看、揉搓一番。要真是那样,可就惨了。
翠翠觉得肚子上有一种肉乎乎的感觉,嗨,这是狗熊的睾丸啊,看来,这只狗熊是公的。公狗熊力气更大,惹恼了它,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嗯,公熊!一种坏坏的智取理念在翠翠脑海里形成了雏形,并逐渐完美起来。看来,只能如此这般的试一番了。
翠翠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腾出一只手,用这只手接近黑瞎子的睾丸,然后轻轻地抚摩着,一下、两下、三下,狗熊居然没有反感;四下、五下、六下……狗熊似乎感觉到舒服了,因为翠翠只觉得身上的狗熊在轻轻地晃动着屁股,翠翠于是继续着抚摩,同时,用另一只手细心地把红腰带的另一头系在狗熊的睾丸根,这回,她打的是活死结。什么叫活死结?就是这种结扣,刚系上时很松,甚至于没有感觉,可是它会越拉越紧,就像犯人戴的手铐一样,你越动它就越紧。在翠翠确信无疑活死结系好后,便停止了抚摩。她在等待机会,等待狗熊再次站起来时就逃跑的机会。
时间过了1分钟、2分钟、3分钟……大概有足足40几分钟吧,狗熊真的又一次站起来了。
翠翠这时腾地一下爬起来,拔腿就拼命地跑。
黑瞎子发现自己的猎物跑了,便去追。可觉得胯下被东西勒住了,黑瞎子的傻劲来了,于是拼命跑。可它的睾丸被红腰带的另一头牢牢系在树根上。这一拼命,硬是把黑瞎子的睾丸活生生地生拉活拽下来。黑瞎子那个痛啊。它气疯了,痛死了,它咆哮,它两只前掌紧紧地捂着胯下,声嘶力竭地狂吼着,惨叫着,向黑松林深处趔趄而去。
后来,人们在狗熊“犯罪”的地方,发现了几棵被拔起或折断的树,地上的草被“蹂躏”的一塌糊涂,同时,血迹片片。
牛干事身历其境的精彩描述,博得了大家伙不约而同的掌声。
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瞧你这口才,滔滔不绝的,不会是编的吧?”
牛干事急忙说:“绝对原创,但不是杜撰瞎编。翠翠智斗黑瞎子,熊口余生的故事,在俺们当地流传了许久许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