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蓝凭着来时的记忆往外走,可这皇宫岂是她所能记住的,不久便迷路了,她轻咬贝齿,心中暗自骂自己逞能,莫成发现不远处有一身影在一直看着她在这同一个园子打转,嘴角慢慢浮上笑意,原本进宫欲向皇上禀告南下之事的,怎料皇上今天龙颜大怒便想出宫改日再来,途径这里恰巧看到这么一幕。这宫进得倒也没有白费。
不出一会便见她气得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撅着嘴,脸颊冻得微红,煞是可爱的紧。卓意默默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姑娘可需在下的帮忙?”卓意收敛起嘴角的笑轻轻的问道。“总算诺大的园子还有个人,这园子大得叫人好生难认。”洛蓝见来人气度倒也不凡,却也没有一分的惧意,剑眉,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子,似皇上的薄唇,额娘说薄唇的想是负心之人吧,就象他的阿玛……青色的锦缎袍子在他的身上显得越发的深沉,只是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接近皑色的白,让人感觉他似乎要与天空的白云融为一体,转眼消失。
“在下刚好正要出宫倒不如姑娘跟着我便是。”不等她回话,卓意便自个儿上前带路了,洛蓝便只能尾随于他,在后面偷偷地打量着他,就连他的背影也好看得紧呢,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居然如此在这个宫里出入自由呢?而前面的卓意也对自己的一反常态感到吃惊,他一三十好几的人怎会在这十几岁的姑娘面前差点显露性情呢?
据说皇上年迈的身子终于被太子的坚持气得一病不起了,太医诊断说是虚火过旺,常年顽疾所致,需好生调理,如果再有任何不甚怕是就束手无策了。毕竟是年岁已高,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可不曾过两天又听说皇上中风了,已无法言语,朝中一切由太子代管,暂封摄政王。
关于太子向皇上讨洛蓝格格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洛蓝在家中的地位也陡然地见着长了不少,饭菜花色多了,奴才们见也恭敬地请安,就连一向自恃清高的五姨娘也会假笑逢迎了。惟有阿玛态度依然。洛蓝懂得了,今生今世,无论是她还是她的额娘,再也无法得到她的阿玛一丝一毫的爱了。
今日大早,宫里便传人过来,说是要即时进宫,洛蓝收拾了下便跟着来人去了。她被带到一个书房,很宽敞,满屋子的书香气息,而摄政王名允正坐于书案之后,一直未语,洛蓝也不好出声,只得静静的立着。
约莫两个时辰后,名允终于抬起头来。“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个人通报?”他似乎有些微怒,绕过桌子面对洛蓝。
洛蓝倒也不卑不亢,颔首道,“这不打紧,奴婢看你在忙便不成让奴才扰了您。”
“洛蓝,若是本王马上下诏书封你做摄政王福晋你可愿意?”名允俯下身去,气息逼人,鹰隼的眸子紧盯着她,似乎要吃了她般,专属于皇家男人的气息瞬间围绕着她。洛蓝抬起头来,似水的明眸没有一丝的惧怕和胆怯,“奴婢想请问王爷是以怎么样的身份来说这句话的。”
“有什么区别吗?”
“王爷若是以王爷的身份来问我,那么我只能答应,我也没有权利拒绝不是吗?假若,王爷是以一个普通的男子的身份来问我,那么我……不愿意。”洛蓝说完便直视他的眼眸。
“好一个不愿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心中有人了?”名允剑眉紧锁,转过身去,面对着书房的窗户,看着外面绿荫环绕。
立刻,洛蓝的脑中闪现出那张与名允有几分相似的面孔,还有那个青色缎袍的背影。“没有,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高攀,望太子成全,且况,奴婢已有婚约在身。”
“如今是本王说了算,本王说没有婚约就没有婚约,我天契王朝不需要靠女人来修好。假若是本王让你高攀呢?还是不愿意?”
“奴婢不愿意!”洛蓝知道自己没了分寸了,她在尝试挑衅皇权。可是,她的心告诉她,它不愿意,它在想着那青袍男子,一面之缘,从此,芳心暗许。
“罢了罢了,本王会让你说愿意的那一天的,你暂且退下吧。”名允面对纸窗不成回头,洛蓝恭身退下。
从宫中回来算来也算有好些日子了,日子倒也相关无事。明日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不知又会出现怎样的状况,听阿玛说今日早朝过后,摄政王招了他去,交代明日中秋之宴洛蓝务必参加。她的生活似乎已经被名允搅得一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