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三十多年前,燕王臧荼有位孙女,名叫臧儿,嫁给槐里*王仲,生下一子二女:儿子叫王信;长女叫王娡;次女名息姁。不久,王仲病殁,臧儿转嫁长陵田家,复生二子:长子田蚡,幼子田胜。王娡长成,嫁与金王孙为妇,亦生一女,名唤金俗。
臧儿平日最喜算命。一日,一位叫姚翁的相士给姝儿算卜,惊道:“这是位贵人,将来必作皇后,且生帝子。”当下臧儿听了,暗想:“娡儿已嫁平民,怎会去做皇后,难道金婿将来做皇帝不成?可金王孙貌既不扬,才又不展,如何能夠发迹?”臧儿想了半天,只当姚翁信口雌黄,便把此事丢开。
娡儿却深信此事,便与丈夫说了。金王孙本一介平民,人又忠厚,听了妻子之言,吓得双手掩了耳朵:“我的脑袋,还想留着吃饭,我劝你切莫乱说,造反的事不是玩的。”
她被丈夫抢白,一团高兴,化为无有。每日揽镜自照,未免懊悔所适非人。
也是机缘巧合,不久朝廷为太子刘启选秀女。寻常人家躲犹不及,偏臧儿听说了,认为是上进机会,便花钱贿赂差役,将王娡送到邑中。奉差的黄门正愁缺绝色女子,不好交差,此刻一见王娡长得天仙也似,哪管她是不是处女,便高兴地收下了。
王娡被拨到太子宫服役。一晚,她替太子送茶,送茶后正要退下,忽见太子朝她瞥了几眼,顿时羞得红云满靥。少顷,她渐渐地定了神,肚内暗忖:我丢了丈夫,离了女儿,自愿应选进宫,无非想应那位姚翁之话。此刻太子痴痴地看我,未必没有意思,我何不献媚上去。她这般想着,一双勾人眼波,尽向太子瞄过去。
太子见了王娡眼神,早酥了半边身子,忙笑问:“汝是哪里人氏?何日进宫?怎从前没有见过你?”
“奴婢槐里人氏,”王娡凑上来,低头轻道:“因为家境贫寒,自愿应选入宫服役,拨到此间,尚未旬日。”
太子见她可人,早一把搂在怀里,猴着脸,摸起那对白嫩嫩、颤巍巍的奶子。王娡本是老吃老做,半推半就,呻吟哼唧,撩拨得太子欲火难耐。太子见左右无人,将她抱至软榻,急赴阳台。王娡见太子入彀,反因不是处女害怕起来,不敢马上答应。太子从未遭人拒绝过,此时大有不懂,再三问她,只低头含羞不语。太子反跪下央求。
至此,王娡才羞人答答说不是处女。太子不但不嫌,反喜她肌肤丰腴,更有女人味道。春风一度,已结珠胎,十月临盆,生下一女。自此,宫中便称王娡为王美人。
不久,王娡的妹子息姁也被接入宫中,息姁更年轻漂亮,亦受太子宠爱,称作小王美人,大有超过乃姊势头。这对姊妹花倒不是“旱碱地”,点种便收。不上几年功夫,王娡先生三女,后生一男——就是胶西王刘彘。息姁前后共生有四子……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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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里,即今陕西兴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