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清影觉得犯困,便休息了一会,等醒来的时候己经是月华当空了,正待起身,丹儿刚好从外面进来,一见清影醒了,赶忙过来搀扶着,垫好枕头,让清影靠在床头坐着。一时间房间内一片寂静,丹儿见天色己晚,清影也没什么事,便告辞清影回房歇息去了。
静静地靠着床头,清影低头沉思着自己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不知道无音谷中现在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宁儿应该一切都好吧,想那妙云子再怎么狠毒也不至于向自己的徒儿下手?可云文现在到底在哪呢?为什么可云飞要帮妙云子炼制这种歹毒的丹药呢?究竟他有什么受制于妙云子?是因为云姬吗?可是当年如果可云飞并没有因为云姬而帮妙云子的忙,那么今天重新选择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坚持呢?
想着、想着,清影不由觉得一团乱七八糟,突然,清影脑海中略过一个想法,难道……?不由地,清影的心头有些发酸,一种想法在脑海中愈来愈清晰,难道可云飞是因为自己放弃了他的坚持吗?妙云子究竟抓住他什么的死穴,让他去做这件如此不情愿的事情呢?他何以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怎么去归还他的一片深情呢?更何况,还有云姬,这个曾救过自己生命的女子,对可云飞情根深种,多年来念念不忘。自己何德何能?想到此,清影不由暗暗叹气。
突然,一个黑影由窗前掠过,清影不由一惊,两眼瞪着门口,不知道今晚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来者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虑着什么一样,好一会,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接着便是房门打开的声音,清影仔细一看,竟然是无常门的代门主吴天,奇怪了,他半夜来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呢?
吴天单身一人前来,还是那幅冷冷地表情,打开门看见清影靠着床头坐着,便回身将房门关好,走到房间的小桌旁坐下,半晌也不言语。
清影更加纳闷,他来找自己做什么呢?如果有事的话怎么会这么久也不说话?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坐坐吗?想想清影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好笑,不由地泛起一丝笑容。
吴天一脸严肃地盯着清影看了半天,却惊奇的发现清影泛在嘴边的笑容,心里不由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一丝敬佩和好奇,自己的这幅冷表情,一向令门中人十分敬畏,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放肆,说话办事莫不是规规矩矩,唯恐有一丝不对惹自己不高兴,而眼前之人,显然并没有被自己的表情吓到,反而一幅轻松自在的神情?什么的环境能造就一个如此独特的女子?更奇怪的是,不管他费多大的力气,始终无法查出这名女子的身世?她究竟来自哪里?以无常门的能力,如果都不能查到的人,那就是这世界根本没有这个人。难道她是妖魔鬼怪?吴天不由为自己这个无稽的想法感到可笑。
尽管脑海中翻江倒海,但是表面的吴天依然是不动声色,标准的神情维持不变。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互相打量、评断着对方,直到清影忍受不了这种无聊的对视,于是她决定下床,她努力把脚放下床,扶着床头慢慢站了起来,但是由于昏迷了半个月,身体十分虚弱的她,根本还不能下床,一阵阵眩晕的感觉几次让她欲扑倒在地上,用力全身的力抓紧床头,死死支撑着全身的体重,清影想移步坐到小桌旁,哪知一迈步,整个人便趴到了地上。
在旁盯了半天的吴天,这时才不慌不忙地走过来将清影扶回床上,适才他是故意没有上去帮忙,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现在看来,这位姑娘恐怕性格挺倔,都伤成这样了,还想下床和自己对抗。显然她是感觉到来自自己的压力,所以才不甘心坐在床上任自己施压的,真是不知该笑她勇气可佳还是不自量力?
心之所思不过转眼,便听到他冷冷地开口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下床做什么?”
盯着他冷情的眼睛,清影不由有些上火,索性不理会他,躺下床将被子蒙住头,转身面朝里侧躺着。
看着清影有些幼稚的举动,吴天一向冷冷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一丝笑意泛在嘴边,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晓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有多柔和,从他懂事以来这种表情都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而侧躺的清影只顾着生气,更没有看到这惊天动地的笑容,如果被无常门中之人看到,也许都会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向来冷酷的代门主,怎么可能会笑呢?除非天降红雨!
吴天看着清影虚弱的身体,知道现在还不是问她问题的时候,反正也不在乎多等几天了,等她能够说话了,自然能问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于是吴天没有留恋地走出清影的房间,细心地帮她关好房门,便悄悄离去。
久久,清影感觉不到身后有任何动静,这才转过身来,发现吴天己经离去,清影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有何事,但是现在身体仍然虚弱的清影也没有力气再去揣思他的来意,不一会便累极睡去。
第二天,可能是昨天太累,耗了太多神,快到晌午,清影才缓缓醒来。丹儿早己守在身边,脸上一幅担心的神情,一看清影醒了过来,不由高兴地说:“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去找我爹了。”
清影淡淡一笑,示意丹儿不用担心。
丹儿一拍大腿,对了,我差点忘了要给你拿点吃的,我爹昨天开了一幅调理身体的药给你,吩咐我今天熬给你吃的,等下你吃完东西,我再端药给你。
清影点头。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几天,清影的身体逐步恢复中,尽管身体里的气仍然在里面乱窜,削弱着清影身体的能量,但陈伯的药还是令清影好了不少,也慢慢能说话和下床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