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零五分,瑞仁学院门口。
“西,你今天还要去坐地铁吗?”
“嗯。”莓西应着,脑中又浮现冼允齐那张被放鸽子而抓狂的脸。
“那你今天可要早点回家哦,路上小心别又凌晨几点才来。”
“好了啦,我可不想明天被莎琪玛再惩罚,好累哦。”
“拜托!我全身骨头都快散架啦,那个老女巫真是个魔鬼。我真让她给整晕了。”米旋夸张的摆了一个晕的POSE,与此同时,一双大手环上了她的腰。
“嗨!米旋学妹,冷大嫂,我们顺路哦,一起回家吧?”罗转痞痞的笑道。
“冷大嫂!?”
“冷大嫂!?”莓西和米旋惊恐的对视一眼,米旋问向罗转“谁是冷大嫂?”
罗转指着莓西,“她是冷大冷耀的女朋友,当然就是我们的冷大嫂啊。”罗转说的理所当然,莓西听得两眼冒烟。
“谁是他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啊?”莓西指着罗转的鼻子气急败坏。
“那天在地铁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穿过莓西耳膜的同时,冷耀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阴魂不散的家伙。莓西暗地里骂他。
“鬼才在地铁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咧!”厚颜无耻!莓西又在心里骂他一句。
米旋的脸倏的苍白如纸。原来莓西劝她放弃冷耀是因为她们早已认识并已成为男女朋友,可笑自己竟以为他们在餐厅是第一次见面。多么可笑。米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呵,恭喜你们成为男女朋友!西,看来以后你不用和我一起挤公车了,再见!”米旋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后快步向前奔跑着。
“不!米,你误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啊。”莓西惊慌失措的解释着,然而米旋的身影已没入了人群。怎么办?米旋好象是误会了。
“西学妹,我送你回家吧?”冷耀若无其事的耸耸肩。
“滚拉!”莓西突然火大的冲他大吼,引来路人的侧目。可她顾不得怎么多了。米旋是她十七年来唯一一个交心的朋友,可却让这个可恶的家伙毁了。一想到这,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还有别再叫我西学妹!西学妹,吸血妹,我又不是吸血僵尸!”这个惹人厌的家伙,她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莓西哽咽着跳上了一辆公车。
冷耀怔怔的凝望着远去的公车,脑中闪过莓西莹澈瞳孔的星点涟漪,心底某个地方没来由的抽搐着。
“冷大,她哭了诶!”罗转挠着后脑勺讪讪的说道。
“滚了啦!罗嗦!”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却无处发泄的冷耀没好气剜一眼罗转后朝停车场走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呼——莓西长呼一口气,轻揉着眉心。目光停留在来往的人群中。
拨了十几通电话,米旋一直关机。是真的不原谅她了吗?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莓西的眼中浮上一抹惊喜。
“米,你在哪?怎么一直关机,你——”
“臭丫头!我是允齐,不是什么大米小米珍珠米。”沙哑的声音火暴的传来。
-_-,坏脾气的家伙!
“是你啊,你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我快要死了!如果你还不来救我的话。”
“-_-快要死了的人说话还口气这么冲?鬼信你!”
“我忽冷忽热,全身酸痛,不敢开空调不敢开灯,可能是那什么破伤风发作了,支撑不了了,你快来救我……嘟嘟……”
“喂?喂?……”-_-又挂她电话。
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直奔环城西街允西俊庭。
二十分钟后下了车,眼前呈现出一栋栋密密麻麻鳞次栉比的高楼。那些开满名花名草的小花圃,小喷泉以及几十条呈直线延伸的车道看得莓西眼花缭乱,眼冒金星。
头大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祈祷:万能的观世音菩萨啊,指点一条找到冼允齐那家伙的明路吧。
“小姑娘,是迷路了吗?”一个和蔼的声音突然响起,莓西侧头看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是啊,爷爷知道A栋1506号房怎么走吗?”
老爷爷点点头,指着左边第三条车道旁的人行道说,“你顺着这条路走过去左转直走乘第一间电梯到十五楼出了电梯然后再右转走过三间房的时候左转直走最后一间房就是1506号房。听清楚了吗?
-_-莓西茫然的摇头。她只听到一大堆左转右转。
老爷爷耐心的再次重复一次,莓西尽管依然听得一头雾水却也点了点头。上了电梯再说,实在找不到再打电话问冼允齐好了。
勉强上了15楼出了电梯她果然不记得往左还是往右了,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冼允齐,居然无法接通?!
没办法,只好一间一间房的找,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她居然找到最后一间房才清晰的看到1506这几个闪着绿光的阿拉伯数字在冲着她笑。
“冼允齐,你最好不是耍手段骗我,不然你就死定了!”莓西小声嘀咕着。
“叮咚!叮咚!”
门铃按了半天居然没反应?
纳闷的敲了一下门,门竟然是开着的。房内一片漆黑。
摸黑进了房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凭借手机的微光摸索到一个开关。“喀嚓”一声,房中亮如白昼。一阵强光刺过,莓西本能的闭上眼,适应了几秒后才慢慢的打开眼。
“冼允齐。”
“……”
没声音?
“允齐?”
嘎?那家伙该不会真的那么无聊骗了她吧?算是报她放他鸽子的仇?莓西悻悻的揣一脚他家的名贵白色沙发,成功的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后提步就要离开,经过第一间卧室时从里面传来几声浓重的呼吸声。
轻轻推开房门,透过从客厅投射进来的微弱白光,莓西的视线停留在宽大的床上那个蜷缩做一团的人影上。
“噢——我说怎么没人应啊?原来躲在房里睡大觉呢。”莓西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一巴掌拍上他的脸。却被他脸上传来的灼热惊得马上缩回了手。这家伙的体温高得吓人啊,难怪他说忽冷忽热,全身烫得像个火炉似的。
“冼允齐,你醒醒,要去医院哦。”莓西一边唤着他的名字一边用力想挪动他的身体。可这家伙人高马大的,沉得要命,她甚至连他的上半身都挪不动。怎么办?照这样子烧下去他非得烧坏了不可。莓西急得快哭了。突然脑中闪过小时候妈妈用冰袋给自己降温的一幕。
心急火燎的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成堆的泡面和一包酸菜外,就是满满的冰啤,再无其他。看来只能用冰啤了。
莓西打开房间的灯从洗手间里找来一个盆子和几张毛巾。把毛巾浸泡在倒有冰啤的盆中在稍稍拧干后置放在他的额头,胳肢窝和手肘脚肘处,并不时的把毛巾翻转过来,如此重复着动作,半个小时后,他的体温终于下降到常温。
长长的舒一口气,莓西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
“西,你好漂亮啊。”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冼允齐突然开口说道。
“哇,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莓西激动的抓过他的手欢呼着。
“丝——”手中传来的疼痛令他倒抽着冷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_-……忘记他手上有伤了。
“猫女,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问啊。”
“你,会不会离开我?”
“噶?”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刚才那阵高热把他烧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