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雪又是早早起身,看看父母弟妹都在酣睡,于是轻手轻脚梳洗完毕,又准备了脂粉首饰、脸帕毛巾,轻叫秋明:“快起来,等等帮二小姐梳头。那手法我还没学来呢。”于是又叫了秋细雨、叶闲花:“你们也起来吧,一会看你秋明姐姐怎样梳那发髻,我妹妹只喜欢那样的。”说话间玉英也醒了,笑道:“既如此,我去帮三小姐梳头吧,老爷与少爷只放给蝶衣跟玉玲就好了。只是老夫人却要劳累了小姐,那式样我绝学不来的。”
“倩儿别装睡,你不该学学!起来吧,我听那边有动静,怕是闵儿醒了。”
于是大家起身,林雪进房去看闵:“醒啦?这样早,再睡会儿?”
“不了,我不困。姐姐也早啊。”
“我习惯了。跟着作战队伍跑,天天睡到日晒三干还成!”林雪笑道,闵也笑了一下。“睡了一夜气色也好些。昨天看你就不大好,路上累吧?”
“还好,见到姐姐便很开心了。”
“雪丫头,起这样早?外边天好暗呢。”
“爹,起来了?天暗,可不很早了,一大清早就下雨没停。”
“可还说带我们逛逛这园子,这样便不巧了。”那边床上林雪的母亲也醒了。
“不妨事,横竖有的是时间,过些日子,等雨晴了再逛去。”
“也罢。照这么说天色恐怕不早,我们也该起了。小菊,小羽,快点。
“好姐姐,今天让秋明姐姐给我梳头吧,倩儿不会。”
“瞧你,一起来就想着这个。想想姐姐能忘了你?都备好了,转等你呢。”于是向外间叫:“秋明,来吧,小姐起了。”又笑向老夫人道:“娘,不怕手生,今天我来给您梳吧。”
“哦,好啊,就是你最让我上心。”老人也很高兴。
于是大家起来,梳洗一番,一家人说说闲话儿。过了一会儿天晴了,一道彩虹正从门前飞过,清淡飘渺,似有如无。大家正叹,却见一个小黄门飞跑进来:“皇上有旨,即刻请军师将军林雪携全家进宫。”大家不知何事,忙跟着去了。
金銮殿上。
“草民林如海(林闵)叩见皇上。”“民女白影(林晓菊、林茜羽)叩见皇上。”“军师将军臣林雪见过皇上。”大家行了一通礼。林雪一听到“林如海”三字就想笑,还好下一个不是“贾敏”,于是还行了礼。
“平身。今日请诸位前来并无他事,只因林姑娘前日救得全城百姓性命,实是大功。又有赤壁一战规划绝妙,果然巾帼不让须眉,真乃我朝奇才。今封为蕙项公主,以示嘉奖。其妹晓菊,素有贤淑之名,封为庄娴贵妃。”
“陛下三思。我有何德何能就封为公主?我妹妹也是寸功未立。如此,人心不服。”
“玉儿向来落落大方,今天怎么这样小气!你果然何德何能,赤壁一战大家可都莫再想了!令妹虽尚未立甚大功,早有贤淑之名在外,皇上纳为贵妃,何人不服?并无须多虑。”
“哦……谁?”轻盈转体,宝剑出鞘,众人只见到白光一闪,一切归于平静——但紧接着又不平静了!宫殿外有人一声惊叫,大家看去,柳枝微微有些拂动,而此时并没有风。正惊疑,林雪已飞身出去,挑开枝条,一名青衣女子见被识破,只得站起身。那女子站在柔软的柳条上,竟不曾把枝条压弯,众人此时才尾随出来看见,无不暗暗称奇。独林雪微笑不语。
“你们带我走吧。”青衣女子道。
“为什么?”林雪笑问。
“我企图弑君。”仍是冷冰冰的声音。
“但没有成功不是么?大家都很好。”
“你是说,你不要杀我?”
“如果我要,刚才的箭就不在这儿。”林雪笑着,在另一根枝条上捡起一支箭。刚才白光闪过,正是林雪挑开了它。“哎,你一个女孩子家,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跑来干这事?”
“我叫翠凤,我全家死于一场冤狱,只有我还小,又如你所说,一个小女孩子,才被放过。可即使没有上刑场,我又没有什么本事,怎能独自活下来?只好卖入青楼,又不愿失了贞洁。思前想后去和妈妈商量,先做几年伴舞丫头,稍大一些去唱曲子,卖艺不卖身。因我还有几分姿色,妈妈也答应了。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于是我只偷着习武,等到今日,能报仇也好,不能报仇也罢,只求一死,也落个干净、”
“傻丫头,若是都像你这样,国家哪里能够长治久安!”
“那时我小,想不清楚,如今已上了绝路,还能怎样呢!”
“为什么是绝路?”林雪笑道,“你什么都不曾做。”
“我……你……”
“没事啊,你还是个好姑娘。回家吧。”
“回家?我哪还有家?”
“哦,对不起……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我若还有退路,这也不叫绝路了。”
“退路……哎,有啊,你跟着我吧,看你胆子这样大,正好,我那儿两个人我无语死了,你去教她们武功,让她们活泼一点。”
“那好啊!”翠凤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精神也活泼了许多,于是一场风波平息,众人回到了金銮殿。献帝当即认了林雪做姐姐,晓菊庄娴贵妃位置不变。于是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