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听风轩”传出一声响亮拍击声。
“你这几个没用的奴才,再去打听,我不信他们能躲在里面一辈子。”庆凌边怒斥着,说着不解恨,又把身边的一盏茶狠狠地掼到地上,碎瓷片四处飞溅。
底下几个魔宫弟子正面无表情地跪地听命,几人被瓷片划伤亦是不声不响。
当下有一人面上犹豫着,忽然出列道:“庆凌小姐,不是属下们没用,实在是东沂大公子在桃林外布置了三道极厉害的魔障,还派了魔兽‘浑听’看守,小姐也知道,这‘浑听’是如何厉害的。属下们去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再者”他忽然委婉道:“若是属下们卤莽行事,到时候在大公子那边万一要是记恨起小姐来,属下不是办坏了事么?”
“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叫本小姐一动不动,坐在这里,看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庆凌怒道,一双好看的双凤眼瞪得圆圆的,手插在纤细的蛮腰上,凌厉的眼神直盯着说话之人。
那人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只得撑着道:“小姐息怒,魔君大人最近也经常召那……女人相谈。属下斗胆猜想,魔君大人似乎也是赞同她与大公子在一起的。”说完这句话已是冷汗淋漓。若再不点清楚事实,这庆凌小姐满脑袋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后到头来会害死他们的。
庆凌愣了愣,出人意料地不再说话。魔君的毒魔宫上下只有几个人知道,她一心想除到那女子,却忘记了魔君的毒目前只有那女人能解。如此看来还是急不得的。
可是……可是如何叫她能容得下她?
庆凌心烦意乱,匆匆挥挥手,就要屏退了几人。“等等,你们几个都是我父亲往日的家臣的弟子,这事情你们不许走漏风声。”她收起怒意,肃然道。
几人忙连声称是。
庆凌又挥了挥手,几人才恭谨地退了下去。窗外一只小黑雀停在枝头上,灵动的双眼一丝戾色闪过,扑腾下,就飞走了。
……
“真乖,来,吃点东西。庆凌说了什么?”东珩手拿一条小如指拇粗细,色彩斑斓的蛇放到一只小黑雀嘴边,低低笑道。
蛇的颜色越是艳丽,毒性越强,这条蛇虽小,却是巨毒之极,常人只要碰到一它毒牙一点,便走不出五步。东珩拿着它逗弄这手上停着那只黑雀,那黑雀口一张,嘶哑着一字一句地重复听来的话。
东珩神色轻慢,听了几句,忽然笑道:“这个愚蠢的女人。还在打着不切实际的主意,看来她也就那点斤两了。本公子倒真是高看她了。”
说着把蛇塞到那黑雀的口中,慢条斯理地从案上拿了条手巾擦了擦手。远望处尽是一片花径芳草,景色优美,只是花中的颜色甚是妖艳诡,美得不似真花。
“二公子,大公子来了,正在前厅等。”一个魔宫弟子在十步外飘忽现身,恭谨地道。
“哦?竟然来了。去请我大哥到此处吧,风景这么好,让他也来看看。”东珩俊逸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来,依旧懒懒道。
那人领命,又倏忽不见。
不一会,东沂一人慢慢踱了走近。在他旁边坐下。
“哥哥现在有空了?不去陪那位小巫女赏花逗鸟了么?”东珩嘿嘿一笑,把玩着手中一块黑石。
东沂皱了皱眉,淡淡道:“我找你是有事的。”
“如果是为了那小巫女的事,大哥还是免谈的好,你知道,我是想杀了她的。”最后一句说来,他依然带着笑,只是眼中已冷然如冰。
“为什么?”东沂不为所动,问道。
“不为什么,她乱了你的心,就该杀!”说着,手中的黑石顿时成了一把粉末,他手轻扬,粉末飞到空中,飘向花丛,花丛中的一片花顿时枯萎。
“哦?”东沂闻言挑挑飞入鬓角的剑眉,淡淡道:“我们魔宫不是靠吓唬人来打败敌人的。你说这些话对我没有用。”
“哈哈,”东珩哈哈大笑,好看的桃花眼中满满都是讽刺的意味:“哥哥,你知道,我想动手的话,她是不能活着出魔宫的。我的手段你应该知道的。”
东沂抬起眼来,凝视着他,东珩也不甘示弱地回应。两人对视良久,忽然东沂别过脸冷冷地道:“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初只懂得躲在桃花树下的小孩了。只是,你不应该杀她。她就要离开魔宫了。”
东珩俊挺的身躯微微一震,忽然放松似地笑道:“怎么,哥哥舍得放她走?她出了魔宫还能活着?你该不会不知道天界,人妖界为了缉她已经是森严如铁了。”
“我和她一起走。”东沂淡淡地道,微微靠在舒适的椅子上,眯了眯眼睛。
“什么?!”东珩跳了起来,懒散的模样早已不见。
“大哥,你疯了?你居然要跟她走?你!……”东珩气得俊脸发青,来回飞快地走着。
“你这样子总算让我看着舒服点了,不阴不阳的德行以后就给我收起来吧。”东沂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这一笑如三月初化的泉水,凌厉却又清澈。
东珩恼恨地盯着他的笑,忽然恨恨道:“你是逼我动手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