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平,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客气的问。
“小默,”刘木拉了拉我的手,我回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小陶,把一堆尖酸刻薄的话又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
“听说你放假了,我来看看你。”杜国平只是匆匆解释了一句就突然转身对着小陶说:“陶珊,你不能和姓何的在一起!”他说的理直气壮,听的我直摇头。
我抬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就是何叔叔吧?感觉到我询问的眼神他说:“我是何岩,跟你母亲是老同学。”
难怪,难怪杜国平会认识他,杜国平和小陶也是老同学,恐怕他们三个也不止是老同学的关系吧?!
“杜国平,你管的忒宽点了吧?你现在凭什么管小陶啊?”我就受不了杜国平那副嘴脸,仿佛小陶是他的所有物,他恐怕没搞明白那一纸离婚证书不光意味着他可以和夏眉光明正大的狼狈为奸,还意味着,小陶也可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我就是要管!”他瞪着眼睛冲我吼,“我不光管她,还管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吊儿郎当像什么话?!”
他的话严重引起我的不满,我一把挣脱刘木的束缚,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凭什么管我们?你是谁啊?我告诉你,让你进来是我心情好,遇见我心情不好你硬闯我就可以去告你!你认清楚事实没有?是你不要我们了,你现在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对我们大喊大叫?”
我机关枪一样对着他狂轰乱炸,小陶一直什么都不说,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那里。
何岩看着小陶脸色苍白走过去扶她坐在沙发上,突然对杜国平说:“国平,是你亏待了小陶,你现在没有资格管我们。”
杜国平的脸一瞬间变了颜色,他突然破口大骂:“我早知道你们一直勾搭着,没想到还是真的。你们要不要脸?”
刘木一把冲上去把杜国平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门。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跌坐在地上,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他居然有这么自私的嘴脸。
我脸色煞白的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所有的力气在刘木关上门的那一刻被抽光了,刘木跪在地板上轻拍着我的脸叫:“小默,小默?”
小陶和何岩也冲过来,小陶看着我苍白的脸突然红了眼眶,我眨了眨眼,看看何岩一脸的焦急,突然长叹一口气说:“小陶,你怎么为我选的爹啊?眼前这个不是比较好吗?”
小陶听我这么一说停住了哭,没好气的说:“你这孩子!”
刘木扶着我回屋,留下空间和时间给那小陶和何岩。
晚上和老笑通电话时我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老笑柔声哄着我说:“小默不难过了,会过去的。”
我突然很脆弱的说:“付洋,我想见你!”
“好!小默先睡觉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我只当他哄我,临近过年他的公司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忙,我知道他没有时间过来看我,但是哄我又怎么样,这样的老笑让我感觉我温暖就足够了。
我安心的挂断电话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老笑的电话打过来,“小默,起床了吗?”
“还没,”我迷糊着回答。
“懒丫头!”他低笑着说:“我在你家楼下。”
“啊?”我迟钝的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
“我在你家楼下,不是想见我了吗?”老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连睡衣都没换,穿着拖鞋就跑下楼,一眼看见站在楼下的老笑。
“你真来了?”我不可思议的问。
“我想,你看到的是我的本尊,不是灵魂。”老笑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疲惫,但却精神很好的跟我贫嘴。
“你个笨蛋!我就是顺便那么一说。”我不想表现出我很感动,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
“我也就顺便一来,呵呵•;;•;;•;;”老笑促狭的看着我别扭的神情。
“大清早就在外面打情骂俏的,肉麻不肉麻啊?”头顶上传来刘木庸懒的声音。
我抬头送他一个大白眼,“睡你的觉,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刘木不情愿的缩回他的脑袋,老笑温柔的看着我问:“这是刘木?”
我点点头,指着楼上说,“到我家去吧!”
老笑摸摸我乱蓬蓬的长发,说:“不了,我得赶八点的飞机回去,公司还有事。”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老笑突然从身后拎出个袋子,递到我面前,我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禁开心的大叫:“荧荧!”
是一只玩具狗,显然是比照荧荧的样子做的。
“看了你和荧荧的照片,想着你肯定会喜欢。”老笑的声音里有着他独特的温暖。
我抱着玩具狗感动的一塌糊涂,老笑亲亲我的额头,看看手表说:“傻丫头,我该走了。”
“我去送你!”我一把拉住他。
“穿成这样?”老笑强忍着笑意问。
我闻言看看自己印着HELLOKITTY的睡衣,和毛绒拖鞋,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说:“我上去换衣服。”
老笑拉住我说:“别了,我不想你送我,怕你哭,我会难过。”
我点点头,不再坚持,其实我最怕离别,老笑把我拥进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手说:“赶紧上去吧!别感冒!”
我难得乖巧的听老笑的话,转身上楼,然后在楼梯拐角处偷偷看着老笑转身离开的背影,曾经我也这样看过刘木,而现在看着老笑的背影,伤感更浓。
回到家小陶就一把抓住我问:“那人是谁?”
我看她一脸关心实在不忍心再瞒她,“付洋”
“男朋友?”她紧张的问。
“不是男朋友我能让他抱我吗?”我翻着白眼问。
“能啊!刘木不是经常抱着你,从小抱到大。”小陶一句话堵的我一楞一楞的,细想一下,也对哦!
“那不一样!”我懒的再想。
“我还以为,你会和刘木在一起呢。”小陶念叨着说,“楼上楼下,青梅竹马,多好!”
我无奈的打断她:“小陶,不要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好不好?刘木早有心上人了,我肯他还不肯呢!”
“他对你好吗?”小陶突然拉住正往房间走的我问。
“好,好的没话说。”我说的是实话,可小陶却一脸的不相信。
“有刘木那么好吗?”她刨根问底。
“差不多吧!”我回答了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好象刘木是一个基准一样,曾经告诉老笑我会在他面前做最真实的小默时,老笑曾问:和在刘木面前一样吗?而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回答:对,和在刘木面前一样。
而现在想起来,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刘木于我,是什么呢?
或许在把一颗心放在老笑那里之后再想这些,太晚了吧?
我自嘲的笑笑,回房间睡我的回笼觉。
寒假期间一直联系不上温盼,大年夜的时候想个她打个电话都没地打,三水打电话说她也一直联系不上她,不免让我有些担心,温盼,到底怎么了?
吃完年夜饭我和刘木挤在一个沙发上看春晚,忍不住感慨:这节目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快到十二点时,突然接到老笑的电话,他的声音夹杂着鞭炮的声音传过来,给我一种他就在身边的错觉。
“小默,十二点时记得看窗外啊!”他临挂电话时嘱咐我。
我纳闷的挂断电话,十二点时窗外会有什么呢?他总不能造出个刻着“小默”这两字的月亮吧?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正爬在窗边不错眼珠的盯着外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