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陵川着急的大喊，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雪媱面色苍白的看着陵轻澜说，“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帮我，我知道这样做会很唐突，但是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当然这是你们想拿到栖灵草的唯一途径。”

    陵轻澜美眸一转，心下已然知晓她最后想要的是什么。其实既是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心里始终还是没有放弃。

    雪媱红着眼眶，苍老的面容上早已没有初见她时的那般的空灵娇美，默了默才有气无力沙哑的说，“我想让你帮我打开这个结界！”

    白苏有些惊讶，小心翼翼的扶着雪媱，“这可是火邪上仙所施的屏障，纵然陵姑姑修为不低，想破这个结界可没那么容易！”

    “就是呀，那这和栖灵草有什么关系呢？！我说，你还是别整天想着破这个结界了，咱们先想想怎么帮你留着这条命好不好，看你脸色苍白状态越来越不好了！”陵川真的被雪媱的这种坚持所感动，但更多的是于心不忍，不忍看到好好的一个人弄得这般面目全非。

    “我拒绝！”

    陵轻澜想都没想一口否决了她的要求，黑色的纱袖一挥，一道水波哗的闪现到雪媱面前，水波波光粼粼倒映出雪媱苍白又衰老的面容，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儿刚刚的清灵惊艳之姿？！

    雪媱看见水光中映出一个白发苍苍，朱颜已老的憔悴的老人模样的自己，眼底的泪水滑过脸颊，再流过嘴角凉凉的，很苦涩，世人常说眼泪滚烫，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

    “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纵然只是个小仙灵，命数也都至少上百万年的，可你呢才活了半载就满足了？”

    雪媱微颤着撇过眼，不去看那个已经年老色衰的自己，就算她先前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但是真的不后悔，一点儿也不。

    “人活一世不就应该为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所奋不顾身吗？倘若生活总是一成不变或者透明而毫无波澜，那活一天和活上万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陵轻澜弯下腰，诚挚而又心疼的看着雪媱，

    “希望你真心的听我的劝，那没有结果的一天和自在的上万年相比又是如何呢？”

    “我自然心甘情愿，绝无一丝悔意！”

    雪媱缓缓扬起衰老又苍白的面孔，满脸褶皱甚至没有一丝生气，只有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才能让她看起来稍微有点精神，不至于像个毫无生机的死人，一头银丝白发迷乱了众人的眼睛和心。她悲凉的望了望远处那个与她这副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的世界，这瞬间她觉得自己很恐惧那个地方，因为现在她朱颜衰老悲惨戚戚的样子如果站在那里，是玷污了那个有她向往的花香芬芳馥郁的地方，但是让她再自私一回吧，至今还没有见过让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陵轻澜知道她会那么说，但还是从心底希望从她嘴里能说出来别的话。闭上眼睛默了默，如果说刚刚她还能肯定的拒绝，那现在就是连拒绝的话都不忍心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