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神!帝神!”
苌墨兴冲冲的朝着里面跑,见大殿内并无人影便又朝着后殿跑去,还一边跑一边喊,“我回来了!”
一入后殿便是古色古香的陈设,奇特的是在殿内的四周都布满了干树状的帛书架案,树身粗壮无比,分支更是繁多至极,每一个分支都似拳头那般大小,并且在这些分支上都雕刻了精巧细致的圆形的小案,每个小案里都放置了一卷帛书。
一身材修长身着白衣长袍的男子立于案下,手中拿着一卷帛书正低着头细看,墨发就这样随意松散的披在两肩,寻常男子若是像这般披头散发免不了会让人感觉到随些许怪异,但他这样却让人感觉到的是清雅出尘至极,宛若从画中走过来的谪仙随性洒脱。
嫤缪空站在他的身旁,默默的不说话,高贵典雅的气质不得不让人多看两眼,见苌墨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素手轻抬,朝着他作了一个“嘘”的姿势,意思是提醒苌墨不要吵到他。
苌墨赶紧知趣的捂了捂嘴,随后用嘴型对着嫤缪空比划像是在说,“那、我、先、出……”
“有话就好好说,难道我平日就是就是这般教导你的。”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把苌墨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应该是没比完的嘴型及时堵住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朗和悠远。
嫤缪空轻笑了一下,气质如云,这一笑更是生花。
“罢了,神君让你说,你就说吧,你呀,在这儿待了那么多年还是小孩子脾气。”
苌墨笑了笑,三两步的跑过去,
“我只是想来告诉神君,礼已经顺利送到仙界了。”
…………
上孤帝神沉默了片刻,薄唇轻扯有意无意的问道,
“可否遇到过什么人。”
“人?”苌墨疑惑了一下,他这一路不是跟往常一样吗,平日里他也多会到仙界走动,来来去去不就那几个上仙?不明白神君的意思,有些莫名的问,
“能遇到什么人?”
…………
嫤缪空听罢笑道,
“神君这番是在问你,怎生得问起他来。”
“哦……那没有。”
苌墨肯定的点了点头。
…………
上孤帝神,“……”
见神君不再说话,苌墨赶紧讨好了笑了笑,一双浅蓝色的眸子中满是开心,急急忙忙的说,
“神君,寐骨竹已经顺利送往仙界,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退下了!”
上孤帝神这才收起手中的帛书,漆黑狭长的眼眸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苌墨,像是本就知道什么一样。
“想退下便退下吧,我何时拘束过你。”
“那神君,缪空圣尊,我先退下了!”
苌墨笑了笑,然后欢快的就往外面跑。
此刻殿外的陵轻澜就没有这份欢快的心思了,先前她的一缕神识追随着苌墨进去,本想在行动前探探殿内,事先了解寐骨竹放置于何处好提高胜算,可没想到歪打正着了,正巧得知寐骨竹居然被送去仙界当做圣典的贺礼了,而且苌墨这小子还一脸兴冲冲的往外跑,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里吗?
………………
嫤缪空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总感觉今天的苌墨有什么不一样。什么不一样呢……
以往她来的时候苌墨是哪儿也不愿去,就想待在她和神君的旁侧,还爱缠着她听她讲西圣宫的趣事儿,而今天怎么感觉老想往外跑……,眼眸一闪,心中渐渐有些了然。
“是何人擅闯神之境!”
上孤帝神冷眉一横,手中的帛书直直向外一甩,砸向门外,只见倾刻间一道红光便散落在地最后消散开来,单手一扬,帛书便又被迅速吸回来稳稳的落入手中,随即化为一道白光闪至殿外。
陵轻澜当即心下一紧,糟糕,这下可棘手了。她刚刚抬起地上一个青瓷盆正细细思量着什么,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清远深沉的呵斥声,这下可免不了要起正面冲突了……
上孤帝神片刻间便站立在大殿之外,深若潭谷的眼眸冷冽的看着她。
陵轻澜一回头,便看见一身着白衣长袍,墨发轻扬的男子冷冷的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气质如兰的女子不明所以的也盯着她看。
“出什么事了?!”一道蓝光闪过,闪至陵轻澜身旁,苌墨本来是小跑着出来的,还没出来就听见神君的声音,完了,知道陵轻澜肯定被神君发现了,于是乎赶紧化身闪至出来,生怕双方会打起来。
“神君,切莫生气……”
苌墨还来不及解释什么,就看见神君面无表情的扬起手中的卷轴带着一股轻风有力的朝着陵轻澜的方向砸去。
和他会起正面冲突已经在陵轻澜的盘算中,这是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
陵轻澜眉眼轻挑,镇静无比的面对这看似突如其来的变故,单掌运功,手中的青瓷盆便越过身前的苌墨带着些许红光向那飞卷对砸过去,擅自闯入神之境这种大罪都给她扣上了,现在她也不在乎这点儿,比如砸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