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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就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天帝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长辈?算吗?”
陵轻澜嗤笑出声,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思,你问他过的好不好,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
“他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天帝被她质问得有些沉默。
“无可奉告。”
陵轻澜冷笑,关于水郁的消息她一点儿也不想透露给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不是吗?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上万年,我希望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可以释怀,不要再沉浸于过去的痛苦中。”
“释怀?怎么释怀?你当年百转成仙,做了这仙界至尊,尘世情愿也都能一一舍弃了,确实是通通都释怀得一干二净。”陵轻澜眼底浮现出怒意,确依然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大姐和水郁不就是你所舍弃的尘缘吗,当真是释怀得没有分毫留恋!”
“我知道当面那件事确实对你大姐很不公平,可我没有办法,从古至今,哪一个修仙者不是这样,自升仙之日起,或者说从决定修仙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尘世情缘都必须了断。”
“没错,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与他们母子断得干干净净,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陵轻澜反问。
“有所得,必有所失,我只是在私情与大义方面选择了后者,这又有什么错。”天帝和缓的说。
“没有人会说你有错,因为你是天帝陛下,仙界的主宰始尊,他们敬仰你尊崇你,当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忤逆你,但是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最天帝还是天神,都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陵轻澜直勾勾的盯着他说,语气中冷冽尽显。
“否则,若是再发生那样的事,我不介意跟你们玉石俱焚!”
天帝看着陵轻澜努力压制着自己怒火,像是承受了什么极大的怨恨一般,她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到陵轻澜的时候,她还是个稚嫩天真的孩子,对她大姐很是依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对他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是什么样的仇恨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难道当年除了那件事以外,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事?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你对我的误念那么深。就算我和她最后选择背道而驰,那也不至于你如此恨我。”
“不知道?你真是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陵轻澜本来漆黑的眼眸瞬间泛红,怒气横生,凭什么他们在媩源痛苦那么多年,而他在仙界高枕无忧的做着这个人人敬仰的天帝?
“你不知道是吧,那我认真的告诉你。”陵轻澜篡紧了拳头,心中泛起抽痛,“不觉得你身边天后娘娘身上披着的白狐裘很眼熟吗?那不是什么狐裘,是我大姐的皮…”
陵轻澜努力压制住心里那股怒火,语气却忍不住颤抖。
天帝本来静默的眼眸听到她说的话,划过一抹震惊之色,怎么会?显然他不相信。
“不可能!那的确是千年狐裘皮,是,是西圣宫进贡的,你不可凭借一面之词的猜测就如此决断!”
“我决断?”
陵轻澜自嘲的冷笑,更多的是愤怒,
“人人敬仰又尊贵的天帝陛下,枉你跟我大姐有过一段尘世情缘,没见过她本身,那你你应该是知道她耳边有一缕天生的红发,你没有注意到那白皮上也是有一缕红皮毛吗?”
她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没多少怒气,是哀怨,是替大姐的不值,是怨恨,恨那些无心之人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前的神色终于是渐渐松动了,那副尊贵的面孔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般,曾经他的心中之人,如此下场,怪不得陵轻澜如此的恨他。
这一瞬间他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眸光中没有初见他时的锐利,也没有先前的温和,有的是自责和愧疚。
………………
就这样沉默很久,陵轻澜才听见他愧疚又颤抖的声线,
“对不起……”
“我不接受!”
陵轻澜面无表情的回应。他们承受了这所有的痛苦,以为一句轻然的歉意就能弥补?
“我生来脾气就不似大姐那般好性子,不管是谁,今后胆敢再伤我族人一分一毫,我定十倍奉还之,不管是羽族还是那位天后娘娘。”
天帝敛神,陵轻澜说这话的语气不轻不重,但他听出来绝非戏言,虽然她是她的妹妹,但有些事情他也绝不可以纵容。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千万不可胡来!否则到时候闯出什么祸端,有麻烦的的就是你们整个宗族!”
“放心,我肯定做的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你找到任何破绽。”
“你!怎就如此的不听劝!雪狼一族没落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崛起来,我知道这都脱不了你的功劳,但我不希望最后因为你的执念又将这一切付诸东流。”天帝规劝道。
“我雪狼族为何会没落这么些年,你还不清楚吗?天帝陛下的后族羽族近几千年来的强盛,是怎么来的?!你真的不知道?”
“本帝说了,当年那是一场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天帝陛下又可否将这些误会都一一盘查清楚呢!”
…………
天帝哑然。
“最后一次,”陵轻澜冷冽的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感情,“若是再让我看见她披着……披着我大姐的皮,我不介意也将她扒皮抽筋!”
“休得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若是旁人听了去,你得是犯多大的罪!”天帝冷脸看着她,她并不是玩笑戏弄的语气,是真真实实的威胁他。
“我本就是个活在地狱中的人,早已不在乎身上再多出些什么罪名。”
“她是天后,你就是动谁也绝不能动到她头上,否则吃亏受罪的只会是你!”
“是吗?不试试看,谁知道呢…”
陵轻澜冷笑着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然后抬步向外面径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