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能被发现。”白小眠心想着，如果顾南心里真的有鬼，要是知道他们两个人来了，估计会把许若虹转移也说不定……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那你这个样子想怎么进去？”顾廷爵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他并不像白小眠那般认真，表情好像是陪她出来游玩般闲适随意。
白小眠皱了皱眉，拉着顾廷爵蹲走到墙角边，发现了一个狗洞，犹疑了一下，“要不……从这里？”
顾廷爵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你以为你是小奶狗？学着钻狗洞？”
白小眠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了嘲笑，有些生气地扭头要理论，却忽地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男人抱了起来。
顾廷爵大手抱着她纤细的腰，托着往上举，“爬上去。”
既然她喜欢这样玩，那他就陪她玩。
白小眠终于反应过来，有些犹豫地扒着墙头，“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这里位置比较隐蔽，不会被发现。”顾廷爵的声音低沉，令人不自觉信服。
有了顾廷爵的保证，白小眠放心了不少，手脚并用地往墙头上爬，快要成功时，她的脚下却是一打滑，整个人有往下摔的趋势，顾廷爵眼疾手快地托了一下她的屁股，顺手还拍了两下。
“喂……”这下白小眠是真的吓得要从墙下掉下来了，好在顾廷爵没放开手，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将人扶了上去。
白小眠脸色红红，终于坐上了墙头，往下一看高度，心里有点害怕。
“坐稳了。”她听见男人对她说，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身旁忽地掀起一阵风。
扭头一看，白小眠只看见一个身影腾地跃起，跳过了高高的墙头，姿势优雅地落了地。
好帅，相比之下她就是一个弱鸡……
“下来。”顾廷爵对墙上的白小眠伸出双臂，“我接住你。”
白小眠顿时觉得有些没面子，“不用，我自己来，不过是一堵墙……”
“哦。”顾廷爵一副尊重她意见的表情，顿时走到了旁边，“速跳速决。”
白小眠：“……”
这种情况下顾廷爵不应该是不放心她，坚持要接她的吗？他为什么不按套路走？
她一定是有一个假男朋友！
白小眠一脸郁闷，但也不想耽误时间，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她咬咬牙，闭着眼睛不去看下面的高度，纵身往下一跃，下一秒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顾廷爵到底还是来接她了，口是心非的男人！
白小眠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低声问，“往哪走？”
“你跟着我。”顾廷爵牵住了白小眠的手，两个人悄悄地在院子内走动，直到听到了某些异样的声音，才顿了脚步。
白小眠仔细去听，似乎听到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很小，像是痛到极致时的无力。
“许若虹……”她的眉心隐隐直跳，有些不安地看向顾廷爵。
顾廷爵眸色微凝，牵着她躲过了保镖的巡逻，来到了发出声音的墙边，这里正好有一扇窗子。
白小眠顿时猫着身子往里瞧，看到了满室的医疗器械和身穿白色衣服的医务人员，以及……躺在床上的许若虹。
她似乎并没有被完全麻醉，意识还是清晰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双腿被大大分开架在两边，尊严全无，而床单下是一大片新鲜血液，刺目的红……
白小眠脸色一点点发白，再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
顾廷爵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
而里面，护士已经给许若虹换上了一个干净的消毒床单，撇了一眼她惨白的脸，嫌恶道，“手术早都做完了，还有什么好叫的？现在只要那些血流干净就行。你以为是上床吗？无论你叫多少声，顾少都不会过来。”
顾南的确交待过要保住许若虹的命，通俗点来说，就是让她死不了，其他的一概不管。
所以有小护士也并不怕许若虹，看着曾经嚣张和不可一世的未来顾少夫人在她手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快意。
再得意又怎么样呢，如今还不是落到了这副模样？
顾南特地交待不用全麻，让许若虹多吃点苦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小护士和医生心领神会，又顺手给许若虹多刮了几次宫。
“像你这样的情况，以后再也怀不上孩子了。”小护士调了调输液管，语调似乎有些轻快。
许若虹唇瓣咬出了血，在苍白的唇上显得尤为刺眼，额上的冷汗还没有干，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起来狼狈又憔悴、甚至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又过了一会儿，顾南终于大发慈悲地进来瞧一眼许若虹，但也只是为了确定孩子到底打了没有，他可不想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失误。
小护士见他进来，立即殷勤地将一个医用银白色方型托盘递了过去，“顾少，已经照您的吩咐做，您瞧瞧，这就是胎儿，是个女孩。”
托盘上正是一堆碎肉，还能清楚地看见被钳子夹碎的胎儿头颅和身体四肢，血淋淋一片。
顾南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除干净了吗？”
一旁的医生很快对他大致说了一下手术情况。
“您就放心吧。”小护士也跟着开口，比起刚才换了一副嘴脸，语气似乎十分遗憾，“只是以后许若虹可能会失去生育能力了呢。”
“哦。”顾南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许若虹曾经做了那么多离间他和白小眠、伤害白小眠的事，这么一点惩罚算是轻了。
不知是有意无意，那个装着胎儿尸体的托盘被小护士放到了许若虹的面前，她静静地看着里面的那些肉块，心里的怨恨犹如藤蔓一般地疯长，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顾南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外面的白小眠听到了里面的全部对话，她慢慢地拉开顾廷爵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在发冷。
顾南真的让人拿掉了许若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成型的胎儿，如此迫不及待。
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人的恶，连佛也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