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科有五间大病房，每个房间都是十到十五张床位排在一间硕大的病房里，病房四面都有用有机玻璃板隔离开的护士值班室，这样护士们对病房里发生的事可以一目了然，也是怕会有意外的事件发生。

    普通精神病科的住院人数最多，东面的有个护士值班室外说是值班室，其实是餐厅兼娱乐室，排着一些长排桌，屋字上方四角分别挂着四台彩电，供病人们休息时消遣。

    秦小亚也是担心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能不能在这里得到好一点的照顾，所以有很仔细的参观，刚参观到这里就被忽然从病房里跑出来的患者吓了一跳。

    对方狂躁得拼命踹墙，又哭又闹，还用手抓自己的面颊，两个护士从病房里冲过来，按住人又给拽了回去，即便关上门还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喊。

    旁边的人抖了抖，秦小亚安慰，“别怕。”

    娱乐室外是家属接待室和医生办公室，再向外是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另一座六层的门诊兼行政楼。在住院部的两侧分别有专门列出来的小病房，有专门的进出通道。也就是寥寥数间单人和双人病房，有专门的护士护理，左侧只有比较能付起钱的人住，而右侧则是严重的病人才能住上这些小病房。

    精神病院很少有年轻的护士，不仅仅是因为缺乏经验，更重要的年轻人是没有几个愿意来精神病院来照看一群精神不健全的人，秦小亚看见一个护士很凶的打了一个患者一掌，骂骂咧咧的。

    她有些犹豫，明知道这里的服务可能比想象中的还差，但有些事，差总比没有要好，总之逛了一圈来看，就是情况不好不坏。

    “要住什么病房，小房间比较好，住起来舒服，而且护士资源也比较集中。”负责办理住院手续的工作人员问，暗示着住小房间比较好。

    问了价钱，秦小亚还是选择了普通房间，对方在电脑里录入，问了一句，“时间怎么算，要住多久。”

    “一个月吧。”

    “一个月？一个月连治疗都不够吧。”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

    秦小亚狠下心肠，“谢谢，就一个月。”顿了顿，解释，“这不是我亲人，我只是在路上看她可怜，所以就暂时用这种方法。”

    工作人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说什么，或许来这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希望赶紧把烫手山芋甩掉，所以精神病院总是不缺病人。

    把手续办理好交完钱，工作人员要把人带走，秦小亚道：“我再和她说说话吧。”

    等护士走后，秦小亚叹气，“你吧也别怪我只给你住一个月，这个月也是好几千块钱呢，我自己情况也不好，一个月之后要是你家里人能够找来那是最好，如果没找来的话。”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一个月后这个漂亮的女生会怎样，她是知道的，但人说到底都不是无私的，能够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地步，她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再见了。”她正要走，手臂却被抓住。

    吓了一跳，再回头，那人神色还是呆呆傻傻的，眼睛都没个对焦，但就是抓着她的手不放。

    秦小亚把人的手掰开，和凯米头回也不回的离开。

    叶水墨被工作人员带进了普通病房，大房间里已经住了18个人，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很多病人连自理能力都没有，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家里不愿意管，宁愿送点钱来有得住有人照顾就行。

    门窗都是钢筋围起来的，就是怕这些人跑掉，18个人只有两个护士看着，自然忙得很。

    都是意识不清醒的，有的闹腾起来，护士就把人绑在床上固定，到处都是叫喊声。

    “这个女孩子长得还是蛮好看的。”

    “可不是，挺可惜的。”

    来派饭的人嘀嘀咕咕，病房里有些人是可以自己吃饭的，护士就把碗塞给他们，叶水墨也分到一碗。

    为了让这些疯子有纪律，吃饭都有时间控制，没吃完就把碗收走，一些来得比较久的已经形成固定思维，安安静静的吃。

    一些不能自理的，护士拿了碗和汤勺喂，一个护士要喂5个病人，时间赶得很，往往患者一口还没吞下，就得赶紧吃另外一口，更别提还有很多根本就不听话，咬紧牙关就是不吃，这时候护士往往就要叩击关节，让他们知道疼，然后张嘴。

    两个护士在轮番抱怨工资少离家远事情又多，病房里吵吵闹闹的。

    叶水墨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床上吃着饭，还没吃多少就被收走，她呆呆的看了看护士。

    “躺下。”护士把她按在床上，她就躺下。

    护士走了，却有其他病人围过来，这里的病人生病程度不一，有的时好时坏，在这里不会太过于太平。

    叶水墨被欺负了，被人推在地上，她就坐着盯着那些人，听着病房里的鬼哭狼嚎，眼神里没有了光彩，什么都没有。

    秦小亚把人送走后没几天就忘记这件事了，半个月后，她正在到处找店面，想先做烧烤。

    这里的人夜生活还蛮丰富的，开超市的话客户太少，这里人流量也不是很密集，民以食为天，开烧烤摊就不一样了。

    不过要早一个地段好的烧烤摊，还要找一个愿意白天做早餐的其他合租者也不容易，她已经想好了，等挣钱之后还是得给爸妈开一个超市，每天坐着收钱就好，开烧烤摊的话日夜颠倒很辛苦，久了老人肯定抗不出。

    就在这时凯米倒是提出愿意早上做汉堡之类的西式早餐，他在美国的家人也会投资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也想留在中国一段时间。

    这对于秦小亚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毕竟以后要和凯米结婚的可能性比较大，她也曾经坦言过，自己没办法生孩子，对方不介意，说也不喜欢小孩，这也是她无比容忍凯米平常懒惰的一大原因，现在，两人之间出了点小问题。

    “你是说制？”她皱眉。

    凯米觉得很正常，“我们的收入需要制，我挣的钱当然是我来支配，当然也不会干涉你挣的钱。”

    秦小亚商量，“我是这样想的，你开早餐店，我开烧烤店，然后每个月固定两个人共同出一部分钱存起来。”

    凯米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出一部分钱存起来，这样的意思是我失去了一部分钱的支配权对吗？”

    “不是这样，”秦小亚试图让他明白，“我们以后要结婚，要一起生活，肯定有会开销的地方，比如父母年纪大了，需要看病，还有一些突发事情也需要用钱，所以不能什么都不准备。”

    “你的父母生病，为什么需要我们来承担医药费呢？”凯米摇头，“小亚，我觉都制非常好，我们都需要有自己绝对的私人空间，需要我付的东西绝对会承担起责任。”

    和这人怎么都说不通，秦小亚很没有安全感，正好这时候有人敲门，她只好把一肚子气都暂时埋在心里。

    门外是个陌生男人，拿着一张照片问有没有看到照片上的女人，秦小亚正气头上，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看到。”

    “打扰了。”对方把照片收好，也不纠缠便走了。

    等她回到屋里一寻思，忽然想起那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半个月前送走的那个美女么？虽然只是扫了一眼，但现在想来却是非常相似。

    她赶紧出门，可是哪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

    “刘哥，这片区所有住户都问过了，没有发现大小姐。”

    刘强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又锤了车顶好几下。

    又没有！从东江市一路每个城镇找过来，这一个半月以来，叶家人脸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