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切黑是不能随便惹的……

    墨云宁的报复直截了当，最关键的是……墨云汐想了想，这报复还来的有理有据，让她无法反驳……

    其实要说帮忙去保护墨云开和程子叶，墨云汐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没事动动手就当是活动筋骨了，她也不太介意，她介意的是……

    这都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啊……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熬夜的少女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虽然这个九点多的“早睡”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还有些晚，可对于墨云汐来说，绝对是很早了。

    想到这里，墨云汐可怜兮兮地看向了墨云宁，开口道：“二哥，你身为医者应该明白，天天晚上熬夜不好的……小妹昨晚就没睡好，你看……咳咳……”

    墨云宁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凤凌寒说：“今晚让凌寒和京墨易容做你的侍卫就好。”

    苏京墨闻言嘴角一抽：“……”他就知道，肯定要拖他下水……

    只有凤凌寒淡淡地开口说：“也好，你不如现在就先给我做好易容，吃完晚饭我们就过去程家。”

    墨云宁正在帮凤凌寒易容的时候，玖月进来说玄云求见，墨云宁和苏京墨微微一愣，就听正在一边好奇围观的墨云汐开口道：“让他进来吧，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时候过来，多半是来向他们报告玄焰宗弟子在各个署衙查到的情况。

    果不其然，玄云进来给几人行过礼之后开口道：“主子，如今各署衙的人都传回来消息了，今日既没有请假也并非休沐，却意外没有出现的大臣一共有两名。一个是军器监中弩坊署的弩坊令……”

    “弩坊署？”墨云汐的眸子微微一眯，下意识地去看凤凌寒，却发现凤凌寒也向她看来，看来他们两人想到了一处，那就是凤子斌私藏的那些他们未曾见过的弓弩。

    “凌寒你别乱动。”墨云宁这会儿也明白了他们在查什么，便直接问玄云，“还有一个呢？”

    玄云对着墨云宁拱了拱手说：“还有一个，是兵部侍郎周越。”

    “周越！”这次对这个名字有反应的是苏京墨，提到“周越”二字，苏京墨直接站了起来问玄云,“你确定，是兵部侍郎周越？”

    众人没想到苏京墨会这么激动，一时之间全都好奇地看向了他。

    玄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属下确定，的确是兵部侍郎周越。”

    “周越……”墨云汐皱了一下眉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谁，“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兵部侍郎……周越……”墨云宁的眉头忽然一皱问苏京墨，“是不是当初发现定国公‘投降北齐’的那个人？”

    这件事对于凤凌寒、墨云宁还有墨云汐三人来说都太过久远了，再加上皇帝不愿意提及这件事，一时间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若不是墨云宁如今在翰林院，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想了起来。

    而经墨云宁这么一提醒，专门关注过此事的凤凌寒和墨云汐自然也想了起来。

    不错，就是这个兵部侍郎周越，虽然后来“定国公到底有没有投敌叛国”这件事是由兵部、吏部、大理寺一起处理的，但是最早“发现”的，正是这位当时刚刚进了兵部尚且年轻的兵部侍郎周越……

    “这么说来……”墨云汐皱了皱眉头说，“从一开始说外祖父投降北齐，这本就是北齐的一个阴谋？”说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会儿那周越都死了，我们又如何证明他是北齐细作呢？”

    不止是墨云汐，苏京墨也难得沉着一张脸，虽说他对于凤承天会不会给他的父亲平反这件事并不在乎，可说到底这件事情事关他父亲的声誉，身为人子若是连父亲的声誉都不能恢复，那他岂不是太无能了一些？

    凤凌寒见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当下沉声道：“我会让玄焰宗的弟子们好好查一下这个周越以及和他有关的一些线索，若是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周越是北齐细作，那就能借此机会来帮定国公平反了。”

    苏京墨和墨云汐闻言齐齐点了点头，倒是墨云宁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定国公还有平反的机会，因为定国公说到底还是被别人所诬陷的，而皇帝起初并没有将其置于死地的意思。可他的曾外祖父穆宣明就是另一回事了……先太子身边的人，当初凤承天找借口灭穆家满门，纯粹就是为了铲除异己，他才是真的想帮曾外祖父平反都没有任何机会。

    听到墨云宁叹气，苏京墨和墨云汐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下。

    先太子、前丞相墨兴文、前定国公苏星汉、前翰林院大学士穆宣明……

    这些人或是被权势之争害死、或是死因不明、或是被人陷害、或是被皇帝铲除异己……

    无论是报仇、是平反、还是查明真相，压在他们四个人身上的东西都太多了，而随着他们看到的真相越来越多，才发现他们要面对的从来不止是一国的皇帝，甚至是一整个国家、甚至是好几个国家……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略有些沉重，玖月和玄云更是全都沉默不言，主子们的事情他们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但是谁都知道，这四个年轻人背负的东西太多，身为属下、身为下人，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心服侍了。

    “好了，先别想了，有什么事情晚上到了程家再商讨也不迟。”凤凌寒突然淡淡地开口道，“小白你先帮我把易容做好，待会儿要用晚膳了，总不能让我顶着一半没做好的面具去吃饭吧？”

    墨云宁点了点头，之后吩咐玄云和玖月说：“玄云，小九，你们先下去吧，有事的话我们会喊你们。对了小九，你去同伯母说一声，我们大概稍微晚一点过去。”

    等到玄云和玖月都退下去之后，墨云汐咳嗽了一声说：“好了好了先别想了，尤其是舅舅你，脸色别那么阴沉，省的娘亲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