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流夜为此感到疑惑,在他的记忆里九重就是工作完就一定需要投喂的伪神鸟,现在有如此异常的行为,除了这是它的主人的意思就没有别的解释。
结果,当他把纸条打算阅读,他便知道为什么九重都不多逗留半秒,一送回信就离开,估计是夏洛猜到他的反应而提醒过它。
“夏华方这小子……”看着纸中字体,凤流夜久违地冒起要揍夏洛的冲动,因为这小纸条给他带来的话就是:我偷跑了,不用担心我。
早就猜想自己的忧虑会否发生,而事实就是她真的如自己所料的偷跑去了,而且还要去向什么的都不说,只留下一句不用担心,凤流夜这次总算发现自己的脾气其实也不没有父母兄姐们所说的那么差。
至于夏洛的去向到底如何,她先是回庆州那边的罗生门分部打探目前的战况,然后发出消息把寸氏的人带同她放在京城的私人物品叫过来。
她给营中士兵下的药只有十天药效,代表她十天之内一定要处理好最基本的事务并赶回去给兵士们再下一次药,只要拿到她放在京城夏秋那边药箱,那么让营中兵士睡上一个月也不成问题。
夏洛本就不打算到要塞那边保护凤流夜,她想要做的是直接进入胤国,早前落花堂事件在她的心里留下顾虑,直觉告诉她凤凰朝要打的这场仗有机会落败。
在罗生门躲了几天,好心地指导一下这个边缘地带的门生,夏洛总算得到寸茂和寸肖的到来,“少主,有点不妙。”
听见直属下属的门生一来就说着情况的糟蹋,夏洛也知道自己的预感再次成真,她那漆黑的双眸随着吐出的话更显深邃,“说下去。”
“回少主,胤国早前派出十万大军攻打边境要塞。就在昨天,再派五万大军,一万的目的地亦是要塞,而另外的四万……”说到这里,寸肖突然停下,犹豫不决地偷瞄夏洛一眼。
见况,夏洛心中轻叹一声,脸上依然平静地对眼前人说:“没事,继续。”
“剩下的四万大军绕过所有地方,穿过西方劭国直接往京城进发。”说到最后,寸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所有力气,站起来后因顿身无力而摇摆不定。
没有人会想到胤国会选择这样的战略,不止是夏洛,连夏秋当初计算的时候都认为对方采取这个战略的机率不大,只有百分之五的机会,毕竟胤国近年来的动静虽不小,却一直无法轻易拿出恰当数量的国力。
只见夏洛听见此番汇报后竟然没有寒意外露,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秀眉罕见地在外人面前皱起,可见这次得到的消息实在不对劲。
不久,夏洛的双眸一沉,带着寒意,比一般男性的声线高的少年嗓音响起:“我哥和前辈知道这事吗?”
不等寸肖回过神作出回应,寸茂便识趣地抢在夏洛的耐性完成散去之前把她想要的答覆说出:“我已经派寸沧把消息送过去。”
夏洛“嗯”一声敷衍应过寸茂,然后站起来往房内走,寸氏的两人并没有贸然跟上,只见夏洛从寸肖身边走过的时候步伐一顿,声音依然带冷的对她说:“寸肖,胆子小了,小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留下淡淡的一句,夏洛把房门关上,一进屋便拿出中原地图,把刚才寸肖说下来的要点地标都记下,对方的路线果然如听到的消息一样明显的直上京城。
罗生门得到的情报绝不可能出错,所以现在的胤国必定没有多余的国力,唯一的解释便是国君把国家的存亡全都赌在这场战争中。
凤流夜注定会陷入危险,夏洛现在只好放弃待在庆州的打算,改为前往战场暗中保护他。
夏洛给夏秋写了一封信,提醒他注意京城的安全,最好引导长武帝自己发现这件事,并告诉他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办好一大轮基本必要的功夫,夏洛换上自己惯常穿的夜行衣,把需要的药功工具放进一个不占重量的小型木箱并塞进袖子里,然后打开门把信交给寸茂,“你的速度较快,速去速回。”
寸茂接过夏洛递过来的信,回了一声“是”后就消去迹影,而夏洛随即亦带上寸肖离开分部,走上回营地的道路。
为了掩人耳目,寸肖现在仍然是一身花楼女子打扮,走到距离营地还有一里左右的地方时,她才换回跟夏洛相似的服装,披上能够挡住样貌的斗篷。
此时的营地中已经有数人有将要醒来的迹象,夏洛连忙拿出药箱,把一根麻醉针戳进天灵盖,只要针上的药效一天仍在,那这些人就会一直昏迷。
等到她处理好所有沉睡兵士,夏洛亦没有多在营地待留,只见寸肖带着疾风和另一匹新马出现便迅速出发到边境要塞。
因为衣着打扮和行为作风的不同,他们注定是无法随大军到外参与,所以只能选择留在要塞那边,城墙之上观察远方的动向。
幸好夏洛和寸肖皆随身带备一副望远镜,这样才能轻松躲在城墙之余还能留意着战况。
她们俩隐去气息一直待在城墙上的阁楼,在栋梁上放上一堆日用品,整天的生活都这样过亦不成问题,甚至比以往的还要舒适。
胤国军队在夏洛到达城墙后的第二天便到达墙外五里范围内,夏洛握着望远镜细看远方,见己军有的是战术,所以面前十万大军绝不成问题,唯一需要夏洛注意的只有正在接近的另外一万军队。
只要那一万军兵接近,而己方若是应付不到的话夏洛便会马上出手,不为别的,只为凤流夜的安全着想。
而远在天边的凤流夜仍不知道夏洛已经来到城墙,他仰头看着半空之中不断有火箭和巨石飞向敌方的阵营,而敌方虽然受到打击,但前进的步伐并没有因而停下。
他和身后的兵士一直站在离对方一里远的位置,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原本应该回营的他们见到对方仍未放弃继续前进的打算,他们亦只能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