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这个棋子,也有审时度势目前一些环境的变化情况,他在上边已有所安排,只是对于身边的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他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结婚请柬是乔一恒送来给闻扬扬,加思的请柬是白洁亲自送来,两人是相隔了一天的时间,加思和扬扬各自翻看品味着这张纸的音韵,没人知道她们手拿请柬的心态。
秦加思和扬扬悄悄地在女客厅靠窗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场面,都是各色方框里的主要人物如政界、商界的闪亮明星,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一个左护右拥腆着肚腩的中年男人被白浩然谦卑地迎进了贵宾房,门随即就关上了,不一会儿,有人探身出来,服务员很快拿来的东西被门内的人接了进去,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没有人去打扰这个房间。
“气派而又神秘的人。”扬扬看了这半天,啧啧的冒出了这一句话来。
加思只是微笑着。
“我爸也来了。”
加思寻看过去,闻柏青和他们单位的人一起也来了,被安排的司仪迎进了另一个房间。
“大厅在举行结婚仪式,我们快去看看吧。”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探头喊道。
“妈,我们也去看热闹吧。”扬扬站起了身子。
“你去吧,我就这里坐会儿。”加思有些倦怠的样子。
“去吧,当玩儿嘛,一个人冷冷清清有什么,走吧。”说着话扬扬就拉起了妈妈的胳膊,加思无奈只得跟了去。
人头攒动,都使劲的看台上的人,新娘一袭白色婚纱,新郎深色西服很熨帖,好像还有男女双方的父母,只是离的距离太远了,加思的眼睛又不好所以看不清楚。
“咦,这个老头就是乔一恒的爸爸呀!哦——原本就该想到的,他们的样子很想象的,而且他还描述过他爸爸。”闻扬扬突然看见台上的乔书培就知道是那一次问路的那个老头。
“这亲家的反差可真鲜明,一方富贵一方清淡,他们都有一个优秀的孩子,这两个孩子组成一家可也真是般配的很。”旁边的人在窃窃私语的议论。
加思没怎么去看台上的人,她一贯冷清的人,对于热闹的场合只有远离的,像今天的行为要不是因为扬扬她是不会来的,她站在人群里也只是充数而已,目光没有聚焦任何的点,再听到身边人的议论时,她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仍然没有去看台上在表演的人。而扬扬就不同了,她是睁大眼睛看着乔一恒和白洁的表情,动作,眼神,她本以为自己心里会很难受,想不到内心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庆幸站在乔一恒身旁的不是她,也就是此刻她才看清,她和乔一恒原本就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她喜欢在自己有限的天地做喜欢舒服的事情,追求一种生活的舒适和自由,她也知道所有的自由和安闲都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所以她才会进工资好的公司而不去国家机关蹲班,而乔一恒倒不是追求这种生活舒适的人,他是想有所作为出人头地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人,他是一个有人生大课题目标的人,所以爱情于他是可以被替代的,或许也是宁愿被替代,再或许他确实是喜欢这样的一种生活吧。
“你真奇怪,居然真的可以这么看得开,心里就没有一点不舒服吗?”加思看着微笑的女儿,不解地小声问她。
扬扬这才转过头,和妈妈头挨头:“我也是才发觉,我们的生活是有很多的点面来组成,婚姻是一种,爱情呢,也是一种,但都不是结局,也不是活着的唯一理想,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看外形的合适与否,般配与否,就是所谓的追求、性格等也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那种舒适和愉悦的感觉,我仍是喜欢自己所选择的这种生活方式。”
加思惊奇地看着女儿,眼里何止是喜悦,有钦佩还有赞赏。
“你们也在这里?”闻柏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爸,我们刚才也看见你了。”扬扬高兴的声音大了,引来了别人的目光,加思瞪了她一眼。
乔书培的目光早都看到了秦加思母女,仪式使他也在众人的关注点里,因而心底里的异样是决不能露出来的,他在努力的移开目光,脸上只能浮出微笑,十指也只能在腿面合拢,可那里就像是磁铁一样,要移开很快就又吸了回去,他觉得尴尬难受极了。乔一恒很快就发觉了父亲不自然的神情,瞥眼顺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闻扬扬她们。
加思微笑回答闻柏青话的时候抬头,就碰到了乔书培的眼神,她的身子不自主就僵在了那里。
仪式很快就完了,人群也随即散开了,闻柏青跟加思和扬扬也正要离开。
“你好。”浮着微笑的乔书培走了过来。
扬扬首先呵呵地笑了起来:“叔叔,你好,今天你大喜呀,恭喜,贺喜。”
“谢谢你们来,真的很意外,真的很高兴。”乔书培的声音轻松而沉静,始终面带微笑。
“叔叔,你别客气,乔一恒白洁我们都认识的,哦,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扬扬永远都是脆脆甜甜的声音。
闻柏青看到乔书培看加思的眼神有些异样,不过还是首先伸出了手,说祝贺他大喜的话。
加思的心里很宁静,嘴边隐隐浮出笑意,她忽然觉得能够再见面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且看着也走过来的白浩然,她也是一样的平静,只是她把那种微笑略微改了改,而且忽然也明白了:只有繁华过后的平静才是真正的平静。几个人中只有她的心里是最明白了。彼此也都是涵义无穷地笑着。
闻扬扬转身看见了陈丹青对她投来的目光,她莞尔一笑,笑得如云间泻下的一缕柔和的春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