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鼻子一哼,冷冷道:“朕日理万机,偶尔放松一下,有何不妥?”
日理万机?西西在肚皮里偷笑,天下万民谁不知道,那好像是张居正张大学士做的事情吧?
“喂,你偷笑什么?当心朕诛你九族哦!”
“皇上,您看错了,奴婢哪敢笑您,奴婢是……是……”
“嗯?是什么?”
“是……那个……”西西趴在地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其实,奴婢是想到个有趣的玩意,不知皇上有没有兴趣玩?”
“哦?有趣的玩意?是什么?”小皇帝的怒气来的快,去的更快,立即从小福子背上跳下来,兴致盎然。
西西从袖中倒出三颗方方正正的东西,滴溜溜在地上一转,道:“皇上您看,便是这东西。”
小皇帝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抬头问:“这是什么?”
“骰子呀皇上,难道您从没玩过?”
“……没有。”小皇帝有点咬牙切齿:“喂喂,你又笑什么,想说朕没见识?”
“不是不是,皇上,您没见过那就对了,您要是见过,奴婢这玩意也就不稀奇了,对不对?”西西一脸谄媚。
“也是,来,说给朕听听,这东西怎么玩。”
一讲到骰子,西西的口中便是滔滔不绝,各种各样的玩法一套一套,小皇帝忽而点头忽而微笑,听的津津有味。
小福子却在边上十分不屑,嘀嘀咕咕道:“哪跑来的奴才,居然教皇上一些不入流的东西……”
“哟,皇上,您身边这位公公,似乎对奴婢挺不满的。”西西将骰子在掌心抛啊抛的,全然是资深赌徒的样子。
“小福子!”小皇帝正在兴头上,对小福子的打岔极不满意:“你出去侯着,没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哎?”小福子马上哭丧着脸:“皇上,您不要奴才了么?”
“哭哭哭,哭什么哭!给朕滚出去!”
“皇上,这女人她是在毒害您呀!”小福子抱着小皇帝的大腿,拼命抹泪,以示自己的一腔忠诚:“骰子这玩意儿,沾不得!皇上,奴才……奴才就是因为爹娘赌钱欠下一屁股债,才不得已被卖进宫做太监的呀!”
话才说完,就被小皇帝一脚踹到门外:“去你个死奴才!想咒朕也跟你一样断子绝孙不成!”
“别理他!”小皇帝贪玩,也不管小福子在门外嚎啕大哭,只顾低头研究骰子,研究片刻,突然问西西:“对了,你哪个宫的,朕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啊?呃……奴婢才进宫两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宫的,啊哈哈哈……”
“哦,名字!”
“名、名字?皇上,你我萍水相逢,何必知道这么多,奴婢不问您的名字,您也别……哎哟!”
小皇帝缩回自己的手指,瞪眼道:“别跟朕来这套,说名字!”
“东东。”催便瞎掰一个吧,过了今日,反正以后也见不着。
“东东?”小皇帝摸着下巴半天,笑嘻嘻道:“好名字好名字,朕原先乃是东宫太子,你叫东东,正是注定要来伺候朕的。”
西西无语,您也真能想的啊皇上!
崔显正从冯保处回来,白衫素净,衣袂翩跹,即使在宫中,他也与别的太监穿的不同。
这是太后特许的,只因太后爱美,而崔公公又是宫中公认的美景之一。
既然是美景,当然要多变,不可拘泥于陈规。
所以美丽的崔公公总是三天两头换身新衣裳,换来换去,白色始终是他最喜欢的。
此刻,崔美人的脚步有点急,小猴子跟在身后,险些就要追不上。
他当然知道崔显急着要去做什么,所以也不敢多话。
自打西西来了之后,崔显总是一离开东厂,便匆匆往回赶。
美人啊美人,他怎能叫自己的美人独守空闺呢?
一路疾行,却在快要回到小院的时候,崔显犹豫了一下,停住身。
“咦,公公,您不是急着要见沈姑娘嘛?”小猴子一呆。
小崔忽然脸一红,捧着脸蛋转了好几圈,白衣激起层层涟漪,如雪一般泛滥开来,清丽中偏生透着莫名的妩媚,他紧张兮兮地问:“小猴子小猴子,你说说,咱家这样打扮,西西会不会喜欢?”
“喜欢!沈姑娘一定喜欢极了!”小猴子连考虑都没有,猛烈点头。
笑话,谁敢质疑公公的美丽,不要命了么?
“真的?”小崔还是不放心,低头看看,又摸摸:“可是……咱家还是好紧张,小猴子小猴子……”他忽然紧紧抓住小猴子的手,弄得小猴子浑身一酥:“你说你说,为什么咱家每次一见到西西,这心……就会噗通噗通跳的好快?”说着,眸中波光盈盈,两颊通红通红,捉起小猴子的手边往自己胸口贴。
妈呀,公公啊,您就行行好吧,别、千万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奴才了!
奴才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会做出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啊!
“小猴子,怎么不说话?”
小猴子赶忙低下头,避开他水汪汪闪亮亮的眼眸,道:“公公,这大概……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吧?”
“爱?”
“是啊,您自己不是也说,您爱上沈姑娘了么?”
“没错,咱家是爱她!”小崔又捧着自己的滚烫滚烫的面颊,吃吃笑道:“哎呀,没想到,咱家居然也谈恋爱了。”
“呵呵,呵呵,是啊,奴才恭喜公公。”
“对了,小猴子,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哎?为什么?”
虽说太监喜欢女人有点违背常伦,但历朝历代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多多少少总会娶几个老婆,这也没什么稀罕的。
“哎哟哟……”崔显戳戳小猴子的脑门,脑袋一扭,万分娇羞道:“咱家……不好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