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很高,看下去汽车成了甲虫,风很大,呼呼地吹,吹得她的头发狂飞乱舞,谁?我到这儿干吗?甲虫很好看吗?风很好吃吗?真是的……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她象个白痴似的喃喃自语:“我要下去。”
切,想跳就跳啊,这是你的人生自由,帅哥我没有闲情看你表演……啊!你是……衰女,你疯了!下去会……
嘭!嘭!汤帅突然醒过来,他的心跳得很快,他必须按住胸口,什么鬼梦啊,他抬起头,居然在电脑前睡着了。他抹掉嘴角的口水,又抹掉额上的冷汗,刚才的梦太吓人了……男朋友不要你,你就跳楼,你有病啊……是我害她,破了。唉,帮她找个男朋友?汤帅摇头,什么烂主意,一点都不现实。赔钱,“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汤帅想起女医生说的话:“金钱可以了结伤害吗?”不赔钱,我还有什么可以给她?负责,负什么责啊。他敲着键盘在每个聊天室里留言:各位网友,本人不小心将某女生宝贵的膜弄破了,怎么办?怎么样才是负责任的做法?
哗哗,QQ闪个不停,今夜汤帅无眠。
汤帅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都什么烂主意啊。他想着留言板上的留言,“男人就要对被伤害的女人负责”,“关爱她一辈子”,“给她一个家”……很烂呐。我只不过,就要赔上我一辈子?我说的“责任”,不是那个“责任”好不好。唉,干脆,我让你撞破我好了!
“喂,昨晚去做贼了?没精打采的。”吴永政翻过一页书。
“呃。”汤帅懒懒地应了声:“吴永政……没事。”
“没事?你脸上写着‘我有事’,‘我有天大的事’。”
“没事,看你的书。”
“我是很想看,可是你吵得我没法看。”
“我吵你?我又没有说话。”
“你没有?是谁在这里长吁短叹?”
长吁短叹,我心里是有 ……汤帅看吴永政:“没有!”
“哦,终于肯正眼看我了。”吴永政放下书:“不要嘴硬了,我心里听到的。”
这个吴永政,汤帅不再掩饰:“有事你帮得了吗?”
“说来听听,”吴永政挠挠下巴:“帮得了的情况下可以考虑帮忙,”
“有说等于没说!”汤帅笑了:“听完故事拍拍屁股说I am Sorry !第一次是单纯,第二次是天真,第三次,你当我傻啊!”
“不错,有进步!”
“哈哈。”两个男生笑了。男生跟男生之间,有时候并不是要很多的语言,诉说不是他们解除烦恼的方式。
“好了,看你的书。”汤帅拍拍吴永政:“陈老师可指望着你的。”
“我可不是他的唯一,你是我唯一的同桌,关心一下。”
“承受不起你的厚爱。”
“承受不起也要受,快说,这次我一定帮你!”
一定要帮,汤帅看着吴永政心里一动,比如叫他去亲近……怎么可能!他玩笑道:“我老爸要搞什么商业联姻,好兄弟你替我去?”
“啊,这种艳遇还是留着给你好了!”吴永政大笑:“不会吧,你爸就要你……”
“开玩笑,怎么可能!”汤帅怕吴永政没完没了下去赶紧打断他的话:“我才多大?玩还没玩够!”
“哈,”吴永政笑:“是啊,你坏小子可以随便玩。喂,那么多女生哈你,有没有特别在意的?”
“特别在意,”汤帅一说到这种事脑子里就是唐率:“我高中三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昨晚就是真真切切的一场噩梦。他没好气地说:“是有一个特别在意的,唉,我看我一辈子都有得噩梦做!”
“哈,”吴永政不客气地笑:“从来都只看见你欺负人家,没看见人家得罪你,是你自己在鸡肠小肚。”
“哪有?”汤帅不服气:“我鸡肠小肚?给你跟女生同名试试看!而且是最逊的那号!也许比我有过之无不及!”
“哈哈,你有理。你欺负人家很有理。继续吧,反正欺负一天少一天了!”
“我还没有要挂掉!”
“哈,高中马上就要结束了,难道你还要跑大学去欺负人家?哈,太无聊了吧。”
“你才无聊。”
“上大学以后反过来看高中的事,会觉得现在很幼稚;就象高中看初中、初中看小学一样。你要继续幼稚到底,继续吧。”
“你……”
“我什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除了持强凌弱还有跟廖威黄剑的小肚鸡肠,既幼稚又冲动。”
“现在变成小肚鸡肠,”汤帅怪叫:“还有既幼稚又冲动?”
“难道不是?一个当老总的人器量就这点?我看他迟早要下台。”
“你……”
“宰相肚里能撑船,做大事的人胸怀一定要广阔,汤少总!”
汤帅干脆不说话了,好了,给你一个人说,有器量了吧。
“我也是说一天少一天了,唉,毕业后真不打算上大学吗?”
汤帅看着吴永政不说话。
“呃?”
“一毕业我就去花天酒地,吃、喝、嫖、赌,一掷千金,挥霍无度,奢侈无度。”
“什么?”
“没什么。”
“就这样?”
“就这样。”
“真的?”
“真的。”
“虽然你们家很有钱,不上大学也没关系;很多女生哈你……”吴永政停下认真地看汤帅:“你就要如此自甘坠落?”
“我要自甘坠落。”
“妈的,你怎么可以……”吴永政一拍桌子:“这不是我认识的汤帅!汤帅可不是这样下流无耻的!”
“喂,教兽,怎么可以这样跟同学谈话?虽然你不是真的教授。”汤帅忍不住笑了,总算没白交吴永政:“你那样说,我不顺着你说坠落掉岂不是太对不起众望所归?”
“你小子!”吴永政这才又笑了:“我说你不是那号人……有钱人的小孩是应该坠落的,这是普遍的社会公理。再说你的样子不是现代版的花花太岁?”
“又来了。吴永政,同桌三年你哪只鸟眼看我挥霍过、不学无术过、花天酒地过?”
“哈哈,你没挥霍过,只是请我们喝了点小酒;没有不学无术过,只是你的成绩真的很烂,”吴永政看着汤帅:“现在是知识的年代,有钱就可以当好老总了吗?”
“说了半天要谈学习了,教兽?”
“我不希望过两年回来同学聚会的时候跟‘汤总’没话说!”
汤帅斜着眼看吴永政:“你还真认为我毕业后就混社会啊?”
“难道不是?你上课睡,下课溜,什么时候你关照你的课本?”
“我怎么没有?我又不用考重点,又没有人指望我什么,我那么用功干吗?再说了哪次考试我没有过?我可没有让你关照过。”
“是啊,每次都又惊又险地低空飞过,你这么聪明地人为什么不肯多用点心?”吴永政的口气居然象极了老师跟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每天吃饱等死啊?就不能干点有责任的事?”
责任,责任,烦死了。汤帅上下打量吴永政:“我怎样看也看不出你象个有责任的男人,一样泡吧,一样喝酒,一样闹事,只不过学习比我好一点点,居然经常拿我说教。‘责任’,你给我说说你所谓的‘责任’是什么?”
“我们的身份……”
“不准讲大道理!”
吴永政顿了顿:“学生就必须读好书,这个是我们现在的责任。大学的责任是……”
责任,为什么每个人都在跟我说责任?烦死了!汤帅把书往抽屉里一扔:“教兽,科间时间很宝贵,我可不可以撒尿完再听你说教?”
想跑?吴永政也把书往抽屉里一扔:“撒尿,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