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湮灭了殇等人搜查掳走冷天奴的秋实遁去的痕迹。
殁倒是在秋实的有意引领下寻了来。
看着骑上赤烈的冷天奴扬长而去,秋实不禁又磨了磨牙:这次的亏吃大发了,想他堂堂的‘御前郎’竟然被冷天奴明晃晃的摆了一道,原还想着为败于冷天奴之手的金戈出口气,不成想,他亦“输”在冷天奴之手。
“冷公子,今日暗算之耻,我记下了!”
“马夫,你我彼此彼此,它日再见,冷某定要好生向阁下讨教一二!”风啸声送来遥遥的低醇声音,“马夫,你的背怎不佝偻了?对了,顺便说一句,你的声音真难听!”
秋实神情一呆,注视着消失于夜色中的两人两骑,站在雨幕中的他忽就笑了,喃喃道:“冷天奴,它日再见,我倒是期待的很!”
此时的秋实,声音清朗,哪里还有方才的嘶哑粗涩。
又一道闪电过,映出秋实凌空而去的身姿,他急着赶去拿解药,这个冷天奴,竟将解药掷于他被掳走之际经过的一株被雷劈倒的胡杨树下,解药入水时间一长会化,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
……
“少主,您为什么不杀了那个马夫?或是干脆让那马夫毒发身亡?”心有耿耿的殁还恼着马夫刀抵冷天奴咽喉伤其流血的一幕。
天知道他一路狂追而来心有多怕,生怕见到的是少主的尸体。
他不惧生死,若非主人所救,他的尸体早就在地下腐烂成泥了,主人虽对他有活命和栽培之恩,可他却活的如行尸走肉,只是把行走于世间出鞘的刀,杀人的利器,如今跟在少主身边,看着鲜活若少主,他感觉自个似也有了人气,这份人气,令他贪恋,这样的少主,令他不舍……
“他好歹也助我脱了困,且掳了我去不过是为了摆脱追杀,并非真心欲伤我性命。”冷天奴淡淡道,忽眉头拧,若有所思,眼前又浮现出马夫黝黑且平淡无奇的一张脸,脸上嵌着的那对儿被掩了风采的精光闪烁的凤眸……
总觉得马夫那张脸笑起来有些古怪,既是德亲王的心腹,他敢人前露真容吗……
装驼背,那他那张脸……
“少主,不知这个马夫干了什么?为何会遭人追杀?”冷天奴的话令殁转了注意力,他并未认出夜鹰,毕竟,他刚调到少主身边,并不熟识主人身边的夜鹰。
没理会殁所说,按下脑中闪过的念头,冷天奴提了马速,赤烈若水中燃起的烈焰,掠地而去,抛却身后一溜的水花。
殁忙不迭在后打马狂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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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少主见过宇文芳之后,为了脱身不来见我,竟甘愿为质被个马夫掳了去?”毡房内,冷潇雨慑人心魄的桃花眸扫向一身水湿,脚下汇了水流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