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此刻方才接近巳时,但已有许多人朝着城中心赶去了,因为今日是翠竹城祈福大会开始的日子。
在人群之中又一对男女颇为显眼,那男子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头发以一支白玉发钗束着,只垂下一缕在俊秀的脸庞右侧,手中执着一把白玉骨扇,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踏云靴,这般模样,倒真像一位满腹经纶的俊公子,只是他是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痞笑,倒是又给他添了些许江湖气。
女子则身着是一袭雪白色的轻纱裙,青丝如墨,肤若凝脂,便是比那冬雪还要白上三分。柳叶细眉之下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漆黑如墨,好比是两颗世间最为纯净的黑曜石,精致的鼻梁仿佛是以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只是这世间纵有再多的羊脂白玉,却也没有一人能有此绝世雕工。琼鼻之下是饱满红润的朱唇,此刻朱唇间正含着一抹微笑,足以令天地黯然失色。她与那男子携手走在街上,正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看,这些人都在偷偷看着我们呢。”男子对女子挤了挤眼睛道,“定是老婆你太好看了,嘿嘿。”
“讨厌!”女子娇羞地捶了男子一下,“莫要胡说。”
“我哪有胡说,老婆你就是生的好看嘛,若非如此他们为何要看着我们?你说是不是?”沈天接着道。
狐念红着脸不说话了,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是不是嘛?”
狐念依旧不说话。
“是不是啊?”沈天继续不依不饶地道。
狐念嘴角一阵抽搐,这话你让我怎么接?
“哎呀,走啦!一个大男人当街撒娇,你的脸皮也忒厚了些。”说着,狐念便拉着沈天快步朝着祈福大会的祭台走去。
等两人到达祭台附近之后,这里的人已经很多。
“看来这个张布确实很得翠竹城的民心嘛。”沈天冷笑道,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嗯,瞧这阵势少说也有上千人吧,称之为万人空巷也不为过了。”狐念点点头道,“不过这张布可没安好心,这祈福大会可是要害这翠竹城百姓的,身为青木国皇室子孙,你打算如何做呢?”
“那还用问,自然是除掉他了。”沈天道。
狐念道:“要除掉他不难,只是你可有想过,这张布在此地名望如此之高,若我们把他杀了,这翠竹城百姓们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在百姓们的压力之下,当地官府也必定会全力彻查此事,万一查到你的头上,纵使你是镇北王世子,此事只怕也难以善了,而且青木国皇室也会受到牵连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沈天不甘心地道。
狐念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其实她是有几个办法的,但那些办法都可能会暴露她的身份,这是她绝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是她也不愿意让张布继续逍遥法外,一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沈天见她这样,并没有去打扰她的思绪,只是站在一旁慢慢等待。
“张大官人到!”
沈天与狐念朝着前方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随从朝着祭台走来,正是那所谓的“大善人”张布。
“那狗东西来了!”沈天咬着牙说道,一双眼睛瞪着张布,仿佛就要喷出火来。也是,这人为了已经私利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祸害的还是他青木国的百姓,这件事若是没有处理好,只怕会影响到整个青木国,他身为青木国皇族的一份子,自然是怒不可遏,想要将这个该死的家伙扒皮抽筋。
狐念将手放在沈天肩上,示意他不要冲动,虽然她也很想杀了张布,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沈天看了狐念一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正在和百姓们热情的打着招呼的张布突然不着痕迹地朝着沈天他们的方向瞥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心里不禁疑惑:“奇怪,难道是错觉么?”
“哎呦,张大官人呐,这次可真是多谢你啦。”一个头发花白,身着翠绿色长袍的老者面带笑意地对张布说道。
“呵呵,城主客气了。”张布带着一副和善的笑容应道,“张某是翠竹城的一份子,这里亦是张某的家,现如今城里的百姓们遭了病,那便是张某的家人遭了病,张某又岂有不管之理。只是张某无用,无力为大家去病消灾,只得在此设下祭台,以此祈求上苍能够为大家消除病痛,今日在此设坛祭天,不过是张某分内之事罢了,城主不必客气。”
“哈哈,这翠竹城有你是百姓之福啊。”城主赞道。
“您过誉了。”
两人客套了好一阵,张布见时辰差不多了,便站上了祭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这一声动用了鬼力,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今天承蒙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参加祈福大会,张某不胜感激。大家都知道,近日来我翠竹城中流传着一种怪病,城中有许多人都受其所害,见到大家被病痛折磨,在下实在是心急如焚。”说着,张布便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
“哼!装得可真像,拥有如此天资,这人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狐念愤愤地道。
沈天笑了笑道:“放心吧,他蹦跶不了多久了。”经过刚才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可是张某却是无用,无法医治大家的怪病,只得在今日于此设下祭台,望苍天慈悲,能为大家消除病痛。”张布说完,便挤出来几滴眼泪,加上那一副愧疚的表情,倒真像个悲天悯人的好好先生。
“张大官人,这不是您的错,您能在此设下祭台为我等祈福,我们可都念着你的好啊!”人群中的一位老者激动地说道。
“是啊,大官人,您就别再自责了,您已经做的极好了。”一个中年大叔也劝道。接着,周围的百姓们也都附和道,大抵都是些全解张布不要自责之类的话。
“多谢大家能够体谅张某,张某不胜感激。”张布看了一眼天色道:“各位父老乡亲,时辰已到,咱们就开始办正事吧。”说着,他便向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高声说道:“时辰已到,祈福开始!”
接着便是杀猪宰牛,然后由张布本人上台诵读祭文,他一边诵读祭文,一边悄悄朝着祭台某处扔下了一颗珠子,只是那珠子很小,故而周围的百姓们并没有发现张布的小动作。
“哼,终于要动手了么。”狐念心中冷笑。方才张布所做的便是发动阵法的最后一道步骤。
“嗯?怎么回事,怎么我感觉不到阵法的波动?”张布心中疑惑道。他再试了一下,结果还是如之前一般,他的脸色便黑了下来,只是他又不能让下面的百姓们看出端倪,便只得收起他那难看的脸色,继续做出一副庄严的模样来诵读祭文。
“咦?奇怪,怎么那厮的阵法没有起效?不会是被人破坏了吧。”沈天故意说道。
“啊?”狐念惊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可……可能吧,指不定是哪位高人知道了张布的恶行,所以便出手将那阵法给破了。”
“哦?是吗?那看来我们倒是要谢谢那位高人了,毕竟他这一弄可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呢,你说是吧,好老婆。”沈天将特地将“高人”二字咬得重了些,笑着对狐念道。
“啊?嗯,是……是啊,呵呵。”狐念有些不自在地道。
”哼哼,小样,你还给小爷装,等着吧,小爷早晚让你装不下去,到时候你看小爷怎么收拾你。”沈天恶狠狠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