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我！”顾流兮也是觉得有些气的，“他们是蠢的，我是有脑子的。”

    “不管男女，上去了，都没有回来过，你没有发现，男人已经快没了吗。”女人嗤笑，“你是人鱼一族最后的希望，你不能随意去冒险。”

    “你拦得住我吗？”顾流兮笑了笑。

    “拦不住就关起来。”女人的声音很淡，看着顾流兮，“你看我敢不敢。”

    言清看着两个人，神色有些复杂，说道：“我不会拖累她。”

    “这不是你说不拖累就可以不拖累的，在世人都针对你们的时候，你还能好好保护流兮的安危吗，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承诺，是最不可靠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鱼死在陆地上了。”

    女人的声音很轻很淡，但是说的又是事实。

    “你说的的确是事实，人类的承诺，是最不可信的。”言清倒也否认，“承诺一般都很廉价，这一点，我知道。”

    “看来，你是被承诺过，然后被背叛了？”顾流兮好像是看透了，“和我说说呗，所不定我还能帮你呢，你说是不是？”

    “你是人鱼。”言清再一次开口说道，“你在人类世界，有什么用处？”

    “南歌笙啊。”顾流兮轻笑着，“小时候，我是救过他的，我不管他是不是还记得我，但是，只要我上门去找，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否认这件事情。”

    “嗯。”言清点了点头，“要和我一起去吗？”

    “好啊，那你记得保护我。”顾流兮应下，一脸兴奋。

    女人蹙眉，看过去的时候，在接触到顾流兮眼底的那一抹光的时候，眸色深了深，下意识的看向言清，神色有些复杂，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要去就去吧。

    也拦不住了。

    “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出事了，不然这个地方，消失，也是时间的问题。”女人也终于不在阻拦了，这件事情，怕也是躲不过去了。

    “你不拦着了？”顾流兮一脸错愕，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如何？还想我拦着你吗？”女人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想我拉着你，也没关系，我直接把你绑起来就好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我错了。”顾流兮很快否认，抬头看向言清：“走吧，我带你到处走走，这里很美的。”

    言清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巧笑嫣然的顾流兮，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这怪异的亲近感是怎么来的，但是言清对于这个女人的防备心真的很小，许是因为他的体内也有人鱼的血脉吗？

    言清已经分不清楚了。

    顾流兮带着言清去了很多地方，言清也终于见识到了，这里究竟有多少大，有多少美，是真的没有污染的海底，是人类暂时还无法探索的海域。

    “这里的水压，只有我们人鱼可以受得了，所以啊，这里是一片净土呢。”顾流兮一脸兴奋的拉着言清在这里乱转，“之前也有人来这里的，不过都被挡在了外面，而且，没多久就死了，因为这里，他可以下来，但是下不去，之前我也听说过，有人来过，但是全部都死了，最后都是喂了深海的鲨鱼的。”

    “陆地上也有很多贩卖海底的鱼类，也有深海的鱼类。”言清说道，“他们都不知道这里吗？”

    “是啊。”顾流兮点了点头，“其实所谓的挡在外面，不是这里的保护罩，而是还要再上去，那里是深海，也是人类唯一可以到的地方了，他们一直以为，那里就是海底，其实不是这样的，在下面其实还有，但是平时因为先祖留下来的保护屏障，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东西。”

    “是这样吗？”言清其实是真的很幸运了，来了这里。

    “你之所以可以来这里，不过也是因为你体内的人鱼血脉，让你通过了那一大片屏障，来了这里，但是因为血脉过于稀薄，所以无法过了这个保护罩。”顾流兮说道，伸手拉住了言清的手臂，“我带你出去看看吧，外面的海域还要美，之前我偷偷出去过，还发现了一艘沉船呢，上面有好多金银珠宝。”

    “是怎么掉下来的？”言清有些疑惑的开口，“不是说有屏障的保护吗？”

    “我也不知道。”顾流兮摇头，“不过有一次，我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被发现了，然后躲进了沉船，后来在一个房间里面，发现了一条人鱼的尸体。”

    “人鱼的尸体？”这个真的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起起伏伏。

    “是。”顾流兮垂眸，似乎是有些后怕，“在人鱼的手里，还有一具白骨，是人类的，在旁边，是人鱼最重要的一个鳞片，一共有三片逆鳞。”

    “逆鳞？”言清有些错愕。

    顾流兮点了点头，做到了一个石头上：“以前我听婆婆说过，这逆鳞就是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命，若是逆鳞被拔了，我们也就要死了，所以一定要我们好好保护着，而那个人鱼的逆鳞，被拔了下来，其中一片是在白骨的手心中之中的。”

    “说不定就是那人拔下来的。”言清说道，“带我去看看吧，那沉船应该也是因为人鱼的关系，所以才会掉下来的。”

    “里面有很多财富，不过我们人鱼一族最这种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加上那条人鱼的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再去接触过，人鱼被我安葬了，终于那一堆白骨，我们便随意的焚烧了。”顾流兮低头，看着自己的鱼尾，“我之前看过一条人鱼，活生生的将自己的逆鳞拔下来的。”

    “后来呢？”言清问了一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拔了逆鳞，不是真的会死，而是不能在水里继续生活，会变成人类，这才是婆婆会说拔了逆鳞就会死的原因。”顾流兮抬头看向言清，“我们要离开养育我们的地方，失去长久的寿命，甚至会落下一身的疾病。”

    “那一条人鱼，是不是爱上了什么人？”在言清的印象中，也只有一段感情可以让人奋不顾身，哪怕是人鱼也是一样，只要是有了感情，就会成为一辈子的拖累。

    “是。”顾流兮点头，“当时我还小，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姐姐，拔了自己的逆鳞，最后被娘亲用秘法送上了岸，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过那个姐姐，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如此奋不顾身，应该是刻骨铭心，应该过得很幸福。”言清说道。

    “当初娘亲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说是只要拥有了一端刻骨铭心的爱情，哪怕是失去永生，也要奋不顾身的去爱，因为只有爱过，疼过，这辈子才是完整的。”顾流兮轻笑着，“当时，娘亲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你父亲呢。”言清在顾流兮的身边坐下，问了一句。

    “娘亲不肯跟我说爹爹的事情。”顾流兮摇头，“但是娘亲和我说过一件事情，我一直记到现在，她说，当初为了爹爹，她曾经生生的拔了自己的一片逆鳞。”

    言清沉默，估计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好了，我带你去沉船吧，爹娘的事情她们都不许我说。”

    “沉船，你也不怕出事？”言清的声音很淡，“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顾流兮轻笑了一声：“这里是我的地盘，要伤害，那也绝对是我伤害你，你就不相信了，在本小姐的地盘上，你一个外来人，不会，外来半人鱼，还能伤到我。”

    “沉船里面应该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吧。”言清跟在顾流兮的身后，一路游了上去，一直等到碰到了壁障，这才停下来。

    顾流兮没有去回答言清的话，双手快速结印，飞速的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