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来到倾云宫,将端王爷托他送的东西放在了锦妃面前。
锦妃打开盒子仔细端详一番,双手来回摸了摸,“这才是独一无二的衣裙,只有这些才配得上本宫。”
“娘娘说的是,父亲特意命人连夜赶制,就是要让娘娘在乞巧宴大放异彩,好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
苏珏说话的时候不由得吸了吸酸疼的鼻子。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锦妃立即回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怎么回事?还有人敢打你?”锦妃上前查看。
苏珏冷哼一声,“这位雪才人看来是真的不要命了。”
锦妃立即明白了苏珏的意思,严声提醒道,“你可别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的。”
“你放心,哥哥一定将事情帮你办妥了。”苏珏啧了一声,揉了揉发疼的鼻子。
锦妃还是不放心,“你要办事可以,但是你可别趁机去见灵儿,你们两个人要是被人发现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苏珏一愣,一想自己和上官灵在一起以前就不怎么遮掩,锦妃会知道也不足为奇。
“你怕什么?等你做了皇后,你想怎么除掉上官灵都行,反正宋青衣你要留给我!”苏珏回答道。
锦妃泯了一口茶,“以前本宫怎么没有发现哥哥竟然还是个痴情的人?”
“痴情?我看就是她犯贱,不过我瞧这位雪才人也颇有姿色甚是泼辣……”
锦妃听闻将手里茶杯重重的放下,“别给本宫惹是生非!凌将军家的人你就别想了!凌将军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一天到晚和父亲对着干也就罢了,你要是敢动雪才人,他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会死扛到底。”
苏珏想想觉得锦妃的话也是对的,但是这手痒心更痒,宋青衣抵死不从,这位雪才人看上去又是另一番滋味。
锦妃皱眉看着苏珏一副猥琐的样子,不耐烦的打发他赶紧走。
苏珏想着反正也进宫了就去看看上官灵,起身告退就离开了。
红缨看着苏珏离开的,跟了一段路后便自己回了平乐苑。
凌歌看红缨脸色极差,就知道红缨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缨心里挣扎着要不要说,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她一心是希望凌歌照着如兰夫人的指示安稳的等真正的凌沐雪回来。
但是现在却发现事情牵扯的越来越复杂,一时间红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
“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可是十分信任你才让你去的,我连惜嫔都打发走了,你怎么一副开不了口的样子?”
凌歌急得都快要跳脚了,红缨却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红缨思量再三才支支吾吾的走到凌歌身边,俯身贴着她耳朵开口,“主子,是这样的……”
凌歌听闻之后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红缨,这事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吗?”
“我亲眼看着苏珏走入灵嫔的寝殿的,要是不亲密总也不能紧闭大门说话吧?”红缨掩着嘴,“听锦妃的口气,似乎灵嫔还没进宫两人就……”
“这不对呀,第一次侍寝都会有帕子垫着,虽然不是万分准确,但是至今也没有质疑灵嫔,应该是帕子沾了血迹才对。”
凌歌捏着下巴,觉得离然应该也不是傻子才对,自己女人那样这样没有数?
红缨轻咳一声,面色绯红,这话题怕是对小姑娘来说的确是劲爆了一些。
“我问了一下小宫女,说是皇上喝醉了,连着两天都喝醉了。”
凌歌咦了一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主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红衣疑惑的看着她。
凌歌喝了口水镇定一下,“如果皇上和她什么事没有呢?其实皇上故意喝醉的呢?”
“主子您的意思是皇上其实知道灵嫔也不是什么好人,喝醉只是为了让事情看上去更加的合理。那皇上知不知灵嫔和苏珏……”红缨越说声音越小。
凌歌捏不准离然的性子,从目前的状况看,离然心思细腻,走得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仅仅堤防端王爷,脸整个后宫的人都防着。
“帕子上的血迹可以造假,我不就这么过来的,但是皇上未必知道他们俩的奸情。”
凌歌起身来回走动着,心里替宋昭仪的不平越来越明显。
“主子,我听苏珏和锦妃的话里似乎在计划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红缨不由得担忧起来。
“不行!”
听到红缨这么担心,凌歌一想到苏珏对宋昭仪动手动脚的心里就不踏实。
凌歌拔腿就往外面跑。
“主子,你去哪儿?”
“我最近打算留宿在临华殿,照顾宋昭仪,你给我准备一下。”凌歌一边说一边跑,很快就没影了。
红缨气得喘不上气,“主子,我就是想告诉你,皇上在哪儿?你们三睡在一起?”
凌歌跑的快,但是看到离然的时候就想回去,结果还是被揪了回去。
“参,参见皇上,既然您在这里,臣妾就先走了。”
“留下吧。”离然突然指了指床边另一张椅子。
凌歌便小步挪了过去坐下,看着宋昭仪一脸的苍白,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尤其是知道了宋昭仪的事情之后。
“你都知道了?”离然卷着书,坐在床边,宽大的袖口拂过膝头。
所有的动作在他的身上都有了一种慢播放的感觉,让人想盯着一秒都不放。
凌歌盯着他袖管的金色花许久才回神,想着自己肯定是瞒不过他就点了点头,“知道一些。”
“知道就不要鲁莽行事,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她也是看过万人鲜血场面的人,知道一人的仇恨远远及不上更多人的安定来的重要。”
离然的声音很低沉,像是怕吵到宋昭仪,但是手边的动作却又很生疏。
所以凌歌才敢断定一件事,宋昭仪也是后宫的摆设。
她不解的看着离然,如果是这样,那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入得了他冷淡的褐眸中?
但是转念一想和她似乎没什么关系。
“宋昭仪对我很好,亦师亦友,虽然说是要帮我在乞巧宴不出丑,但是她教给我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乞巧宴所要用的,她信任我才会将自己所学交给我的,我更不能让她失望。”
凌歌改了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性子,一本正经的说了这番话。
离然握着书卷的手微微垂下,似乎很惊讶她会这么说话,随即淡淡一笑。
虽然凌歌只见得到离然半张脸,但是浅淡的唇瓣轻轻一扬,整张脸都柔和了许多,面具下的脸让她开始有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