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红缨进去，红缨让她人离开，然后替凌歌更衣。
“主子，您这样太明显了。”红缨低声提醒。
凌歌抚了抚胸口，“我是个女的，还要扮成男的，和皇上一起同床共枕，他倒是自在，也不管我死活了。”
红缨低笑，倒是没有往日的担忧。
“你怎么还笑了，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凌歌抬手任由她解开身上的裹胸布。
红缨手虽然一顿，但是话倒是没有一丝结巴，“我是主子的人，自然什么都听主子的。”
“这话我倒是爱听。”
见红缨算是心向着她，凌歌这才满意的踏进水中。
真是没想到内殿最里面居然还隔着一个小天地，虽然依旧是浴盆，但是比之前内饰殿给她的不知道大多少，要是知道有这么大的，她也不会煞费苦心自己去砌一个浴池子了。
结果还没用多少次被锦妃封了平乐苑。
红缨看凌歌躺在里面都快游起来了，便转身去准备衣裳。
却不想走出暗门就差点撞上离然，吓得红缨立即跪下阻挡去路。
“参，参见皇上！”
红缨声音抬高，就是希望里面的凌歌能听到。
“他在里面？”离然越过红缨准备进去。
红缨立即挡住，“皇上，主子在沐浴，不如还是奴婢去伺候，皇上稍等片刻。”
“无碍。”
离然没理会红缨，直接跨步进入。
红缨脸色煞白，楞在原地，完了，完了。
凌歌听到红缨大喊皇上的时候就吓得魂飞魄散，到底这里还有没有能让她好好洗个澡的地方？
她卷起旁边的上衣裹住，还没拉好腰带离然就进来了。
“皇上，你也太着急了，好歹也等臣妾洗好是不是？”
言语虽然轻佻，但是天知道她到底有多紧张，这上衣还好长，一直盖到臀部下，不然她可真的没有鸟给离然看。
离然扫了凌歌一眼，“你……穿好衣服说话。”
盯着她怎么穿？
离然想转首，但是目光却被黏住。
凌歌除了性格和过分轻佻的言辞，此刻看全身上下和女人无异。
修长的腿，湿漉漉的长发掩着蕴热的脸颊，微微侧首低下，看着竟然……有几分诱人。
“皇上！您这是要盯着我换衣裳？难道男人都喜欢比较一下身体部件？那您是不是也应该脱两件？”
凌歌又是棋走险招，打算用这张嘴说到离然转身离开。
往常离然必定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转身离开，但是此刻她这手都松了一截了，故作大方，但离然居然还没走。
两人眼神微撞，他却动手开始脱自己衣裳。
我去！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等等！”凌歌瞪着眼前的精瘦上身的离然，“我……我输了，比不过，比不过。”
“以后还敢这么说话吗？”离然迫近，双眸一眯，浅浅的褐眸带着某些危险的气息。
凌歌身子往后仰，“不，不敢了，但是咱们俩到底身份有别是不是，您也不能老是觉得都是男人就无所谓了呀。”
再来两次，她必定心脏骤停。
离然脱都脱了，索性就准备沐浴。
“等等……我洗过的水，您就不能等我把衣裳穿好在开始您的表演吗？您这样，我都来不及欣赏了。”
“这是活水。”
凌歌听闻一看才发现，这木桶旁边堆砌的像假山似的，上面有温水落下，原本以为是为了显示身份，故意做的这么复杂的。
没想到是个机关，高山流水，下面暗涌排水，循循而下，木桶里的水一直就这么多，也一直这么温热。
“呵呵，臣妾才疏学浅没见过世面，臣妾这就离开让皇上洗。”凌歌抱起自己的衣物准备赶紧撤离。
这离然已经将外袍脱下，就剩下裤子了。
再看下去，凌歌觉得自己一定会又喷鼻血。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默念着向外冲，手里的裹胸布掉了一段下来绊住了脚。
两脚没抬起了就扑了出去，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抬手一看手里的裤子，心里已经开始默哀了。
“咳咳咳……”她抬头猛地开始咳嗽，怼在眼前的情况有点复杂。
她瞪直了眼睛，缓缓替他拉好裤子。
“其实吧……你有的，我也有，不碍事。”
“滚，出，去。”离然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是，是。”
凌歌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红缨扶住她，迅速在外面屏风后替她穿戴好。
“主子，里面太热吗？你这脸怎么还这么红？”
“冲击力太大，我觉得我脑子要充血了爆炸了！画面感尤为强烈，我……”
“主子，你在说什么？”红缨疑惑的询问。
凌歌捂住脸，“不敢说，不敢说。”
晚上，凌歌躺在龙床上，半梦半醒的盯着还在长榻上看书的离然。
真是了不得，就沐浴的事情，他居然跟没事的人一样。
她自己脸红害臊了好久，看来还是道行太浅了。
凌歌在床上滚了一圈，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因为月才人的事情，她有点开始做噩梦。
她也见过不少死人，因为以前执行任务，打杀是难免的，生死也是正常的，她以为她看淡了。
但是看着宋青衣和月才人这样死去，她心底一直不平，觉得很替她们不值得。
离然见床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没了动静，便将注意力强行拉回书上。
没过一会儿，凌歌开始梦呓，断断续续，似乎很痛苦。
他的思绪被凌歌扯得很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能放下书走到床边坐下。
拉下素帐，微微抬手一挥，整个内殿都暗了下去。
离然刚躺下，凌歌就挣脱了被子滚了过来，像是循着热源而来，脑袋抵住他的手臂。
察觉衣料微微浸湿，离然抬起凌歌的脸，轻抚凌歌脸颊，泪水便潸然滚下。
凌歌半梦半醒，拉住离然的手，双眸睁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又闭上了。
“对不起，月才人，对不起，宋昭仪。”
离然微叹，翻身面对凌歌，凌歌却整个人贴了过了来，梦呓渐渐消失。
凌歌安睡，离然却皱眉无法入睡。
看来……要分开睡才行，这样下去两个男人贴着睡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