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然出声喊住了凌歌。
凌歌当即便愣住不敢乱动。
没道理，不可能，离然难道真的愿意为了她破坏他和太后的约定？
凌歌看着前方，耳朵却灵敏的听着身后的声音，她能感觉到离然的动作。
好奇心催使凌歌缓缓转身，眼前的人解开了面具的绳结。
离然一手握住面具的下方，并没有立即拿下面具。
他问道，“如果朕不是你喜欢的面容，你还会离开吗？”
“这……”凌歌想了想，除非丑到人神共愤，她可能真的难以接受，要是普通带伤疤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她面对一个连容貌都不知道的男人，就脸红心跳的。
凌歌看离然的身体都僵硬，她立即大声道，“不会！我不会以貌取人的。”
“那你说话算数？”离然又问。
凌歌想也不想回答道，“算。”
但是莫名，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咕咚一声，面具掉了下来，跌进水里缓缓沉了下去。
凌歌已经做好了离然脸上有伤疤的可能，毕竟他在边疆经常浴血奋战，肯定是留了疤痕才会如此介怀。
而且以太后的心思，也可能是觉得离然脸上疤痕过于狰狞所以担心朝中之人惧怕才让他戴上面具的。
但是离然却微微侧首，乌黑的长发湿润的贴在脸颊上，描绘着他深邃的侧脸。
离然不难看，而是很好看。
凌歌一直觉得离然露在外面的五官和那双眼睛十分的好看，觉得就算是在普通也不至于难看才对，只是没想到竟然这般的精致好看。
虽然不带女气，但是这张脸绝对完美，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
离然缓缓转首，将整张脸露在凌歌的面前，凌歌呼吸一窒，发现另外半张脸眉骨上的确有伤疤。
不过并不大，但是一定很深。
因为那伤像是一个字，后来又被人狠狠的刺去，欲盖弥彰。
凌歌不自觉的走到了离然的面前，抬手轻抚他的伤疤，已经感受不出是什么字，但是两道刮痕，深深浅浅，一定很疼。
“皇上，没事的。”
“朕长得很像母亲，这才是太后心里的刺，我被发配之时，她送我一字，带我回都又狠狠划去。”
离然轻声的叙述，却没有说明这是一个什么字。
凌歌抬眸，盯着离然，能够欧感觉到太后前后两次送给离然的痛处。
离然目光幽深的望着她，“还走吗？”
“……不走了。”凌歌只能心服口服。
她都知道了离然的真面目了，要是还敢说走，估计真的会被杀头。
但是眼下这暧昧的气氛，已经预示着一定会发生什么。
她不是怕，只是怕惹上这个男人，今后真的脱不开身。
离然看凌歌走神，便俯身小心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凌歌心底狂跳不止，并没有推开离然，而是回应了他。凌歌浑身虚软，在水里都快站不住了，离然直接将她托了起来，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凌歌错愕低头扫了一眼，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皇上，我……”
凌歌一开口，探出的舌尖被捕捉到，惊愕得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离然的吻顺着脖子向下，她身体向后一倒，两个人直接跌进了水里。
凌歌挣扎了一下，顺着池子边缘起身趴着喘息。
身后的人便附了上来。
微微发疼，她伸出的手指抠住地上的玉砖，身后的人伸出手覆盖住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紧扣。
“唔……哈。”
要知道这么疼，她才不会撩汉，苦了自己。
结果身后的人像是吃了药一样，她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最后两个人在流霜殿的长榻上将就了一晚，不，是小半晚。
隔天起来的时候，凌歌拉紧身上的薄被，揉着腰，倒吸一口气。
“我去！小爷这是被强上了吗？嘶……”
“不要乱说话。”离然满足的翻了一下身体，毫不介意裸露胸口撑起身体。
凌歌咬唇瞪着他，都怪他。
离然却释怀的一笑，吻了一下凌歌的唇角，然后起身随意的披了一件长袍。
凌歌脸一红，强硬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盯着池子，直接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妈的，不要脸。
离然将从池子里摸出来的面具重新戴上，然后喊了一声门外的元康。
不过没让元康进来。
“去准备两身干净的衣服。”
“皇上，已经准备了。”元康在殿外笑嘻嘻的，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凌歌觉得自己大概是可以不用做人了。
离然接过元康准备的衣服，然后自顾自的穿了起来。
“你别看着我换衣服。”凌歌指着离然。
离然盯着凌歌肩头的吻痕，表情不大自然的转身。
凌歌束胸，穿好衣裳。
她穿了一个多月的男装，还说自己不会再为谁穿女装了，没想到……
离然看她在发呆，就走到了她面前。
她微微叹气，“我是不是永远只能这样了？”
“不会，朕不允许。”离然肃然开口，十分的认真。
凌歌不再多愁善感，对着离然笑了笑，“我饿了。”
离然便带着她一道走了出去，元康和守在一旁的红缨还有顾轻云一看，心中便知道两人是和好了。
元康原本不应该打破这样的气氛，但是话还是要说的，“今日新封的主子都去请安了，现在恐怕都在楚贤妃那儿，主子你也得去。”
凌歌撇嘴，随口一问，“什么位分？”
“都是贵人，不好扶了太后的面子。”元康立即替离然解释。
凌歌叹气，“不去。”
元康为难的看向离然，却不想离然也轻声一句，“那就不去了。”
“皇上……”元康无奈。
凌歌笑了笑，欢天喜地跟着离然去吃好吃的。
但是她想避开这些女人，不代表这些女人识趣会不找上她。
知道她在离然这里，愤怒的楚贤妃直接带着人来了离然的书房。
而这个时候的凌歌，因为昨夜过度操劳，在一旁的榻上正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