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换作男装的落绎跪在坟前，将点燃的香插在了父亲和竹琴叔坟墓前，拜了拜，一边烧纸钱和长辈闲聊一般讲着婚后的事情：

    “……我交了很多朋友，天天穿着漂亮衣服和他们一起，吃着喝着玩着。妻主人很好，她年轻貌美，惊才绝绝，是个有博古通经之略，经天纬地之才的人。你知道吗，去年她……”

    九满仓：……

    恭岳：……

    今日清明，九满仓按之前说好的，空出今日的时间来，陪他一起来了他爹和叔叔的坟前扫墓拜祭，正好还碰见了也前来给雁南二人扫墓的恭岳。

    九满仓听落绎絮絮不休地说她说个没完，干脆和恭岳走远了些，然后聊起了长青楼的发展。

    长青楼最近捧出了一位新头牌，名唤指欢。此人容貌冷艳，却是一身温好皮肉，走的是淫艳之路，和当初落绎的人设很不一样。

    落绎虽是艳光逼人，却是以歌舞闻名。

    而指欢是卖身远多过卖艺，一柄玉箫搅翻多少桃花蕊。任是靠着那身让无数女子疯狂的绝技，打败诸多琴棋书画文艺男儿，坐上头牌位置。

    虽然仍然有人还在怀念落绎，但是大家都是实在人，来青楼不就是来跟人睡觉的嘛。如今这位头牌的脱衣舞价格几乎直逼当年落绎的成名舞。

    九满仓和恭岳缓声讨论着长青楼接代言广告合作方向方面的事宜，足足讲了有半个多时辰。等到回来后，就听到落绎还在说：

    “……你看，她不仅是重情重义，且温柔善良可爱，待我非常好。也多亏爹爹和竹琴叔你们保佑我，我才有此幸能得她恩宠。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公爹待我也很好。我有些不懂事，但是大家都对我很是宽容。

    我开的病坊也运作得很好。妻主心肠好，心疼我，也心疼病坊的那些苦命人。所以花了很多时间来教我帮我。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仁慈宽厚又是极为聪颖的人呀……”

    说着说着，先前似乎哭过，导致眼眶红红的落绎，又感动得哭泣起来，哽咽地说道，“我们，帮助了很多遇到各种不幸的人。妻主给他们提供了培训和岗位。还说以后会建造一个职业技术学院，让所有愿意付出劳动的人学会一技之长，都能靠自己赚钱吃饱饭。正是印证了那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爹爹，竹琴叔，她真好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还叫我遇上了。每个遇上她的人，就像遇上了救世主。我好……”

    他看到已经慢慢走回来的九满仓和恭岳，突然止住了言语，袖子揩了揩泪。

    然后哑着嗓子对着墓碑轻声道：“难得来一次，又说了这么多。如果爹爹、竹琴叔在天有灵，求你们保佑我们平安。”

    他笑了笑：“这么啰啰嗦嗦烦扰你们，还拜托你们劳心，孩儿真是不孝。”

    站起身，差点摔倒，被九满仓一把拉住，跌进她怀里，抱着她的纤腰伏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