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目睹人家的私人影院了。
蓝玉致看着这豪华精良的设备,如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自己认识的是怎样一个人。葡先生,他上一辈子是天王,可以理解;但是,这一辈子,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低调?
“先生,我为什么百度不到你的资料?”
他也很神秘:“也许,我是个走私军火的,或者贩毒的,或者是恐怖组织……你怎能将我百度到?你想看什么片子?”
“我不想看电影了。”
“为什么?”
“这里没有爆米花。”
“马上可以叫人送来。”
这里,除了老胡,当然还有其他的佣人。他们只是住在另一侧,葡先生平素很少和他们照面而已。
“但是,不能排队买电影票,不好玩,没有看电影的感觉。”
他盯着她:“坏姑娘,你可真挑剔!”
“哈!我向来就是很难伺候的。”
“时间还早,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回家睡觉了。”
“就住这里。房间都是准备好的。”
她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儿慌乱。他送的花,这样的晚餐,这样的环境。一方面,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一方面,又隐隐地害怕——俗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难道,自己就不要再找明道了么?
长此下去,如何了得?
又在小三的路上,一路狂奔?
不,决不能让历史重演。人不可能在两个地方摔倒。很多人都是这样,因为一时的贪心,或者一时的得过且过,或者根本没有坚持的心——等机会真的来临时,却已经错过!
她越想越是慌乱:“先生,我走啦,我还有事情。”
“我送你。”
她没有反对。
车子上路,她才松一口气。是他先说话,不经意的:“玉致,我也正好想去你家里看看,还没去过呢。”
她嘟囔一声:“没什么好看的啦。”
“当然得去看看!”他更是轻描淡写的:“宣英这家伙,到你家里去过几次?”
她老老实实的:“两次闯进来。”
“你应该搬到别的地方住。我看这里治安不好,能让陌生人随便进出,总是有些隐患。玉致,你搬家好了。”
她愣了一下:“可是……我一时不太好找其他的房子……”
他一笑,没有说话。
蓝玉致的脸忽然红了——这些日子,自己和石宣英之间发生的事情。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不!她不希望解释,也不想解释!
蓝玉致怯生生的,下车,开了门。尤其是想到石宣英的支票,自己敲诈来的三张支票,一个钻戒,这该怎么办呢?
本是理直气壮的事情,现在,忽然觉得有点挂不住了。
门开了,她小声地:“先生,请进。”
葡先生走进去,仔细地打量这间小屋子,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她恭恭敬敬地给他倒茶,他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边,才漫不经意的:“玉致,宣英这小子,最喜欢挑战了。一旦他认为陌生的领域,就会去拼命进攻,就好比赛车,击剑一样。但是,热度往往来得快,也去得快,爱好很多,真正精通的很少。”
的确,当初他拼命地要求取参加那个塞车比赛。可是,这么久了,连提都没听提过了。
“先生,那次石宣英赢了没有?”
“他们车队得了冠军。然后,他就此宣布退出赛车,再也不玩了。”
这家伙,当然是这样。
就跟追求女人一样,初初时,花样百出。到手了,保鲜期最多一周或者一个月。
葡先生忽然问:“玉致,你为什么会讨厌宣英?”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讨厌,是烙印着很深刻的记忆。真的是有过不共戴天的大仇。
他不经意的:“宣英只怕会错了意,误以为,你是一个有挑战性的对象……”
他说得很耐心,也很细致,仿佛一个温和的长者,在跟后辈陈述利弊。
她低下头:“我知道。可是,他太可恶了……所以,我就利用他这种心态,骗了他不少钱……”
“多少?”
她走进屋子,将一个盒子拿出来,在葡先生面前打开。如小学生一般,谨慎地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先生,这些都是我从他那里敲诈来的……”
葡先生的目光扫过签名的石宣英的支票,然后,落在那个钻戒上,拿起,仔细地看了一眼。
“你是怎么敲诈的?”
她顿了顿:“就如你所说,那家伙是个受虐狂,别人越是不理睬他,他越是粘粘糊糊的。我编造了一个谎言,说他一千年前杀了我的老公,又害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勒索他的钱是应该的……”
他忽然问:“是宣英杀了明道?”
她心里一震,竟然答不下去。
“玉致,你还在寻找明道?”
她不想在此时提到明道,可是,却无法回避,还是点点头,非常坦率:“我的确是想骗石宣英的钱。如果我有一大笔钱,我就不用一直呆在S城,我可以到处去走走看看……”
“你想去哪里?”
“敦煌、青海等地。”
“明道就在这里?”
“不知道。反正当年我是在这里认识他的。”
杏花林中等千年!
转世的暗号,已经失去了魔力,或者,干脆就是一个荒诞无稽的梦境而已。
“石宣英希望我做他三五天或者一周的情人,等保鲜期过去了,就一拍两散……我既不想做他的情人,但是,又想骗他的钱;所以,就把这些都勒索到手了……这个存折,是他给的第一笔钱,100万,是赔偿打伤我的药费;这条钻石项链,是我用他第二次给的支票买的;这个支票,还没花出去……”她忽然不甘不忿的,不,自己不想还石宣英!
葡先生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她的黑眼珠子里那种占有的贪婪和欲望——她丝毫没有掩饰,也根本不屑掩饰。
别的女人到此,多多少少都会推脱一下,辩解一下;但是,她连委婉都没有。
凭什么呀!
石宣英这样的家伙,不受到法律的惩罚,难道还不该付出金钱的代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