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猛地看向曲千蝶，见曲千蝶的视线恰好是望着系统化作的书上，心中警铃大作，她喊道“她能看见你！”

    曲千蝶唇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她不紧不慢说“我不仅能看见，而且看起来，我的技能也伤害……苏扶雪，我挺好奇，如果你没了这本书，会怎样？”

    苏扶雪脸色骤变，系统快速道“宿主，系统建议你立刻脱离此世界！”这声音依然没有起伏，依然是机械音，但无端让人听出了三分急促。

    苏扶雪咬住下唇，心里天人交战，她在这个世界耗费千年时光，又来攻击曲千蝶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拿住曲千蝶做最后的保命符。

    这一切的源头依然得回归到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在此世界停留千年的人身上，她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和他永生在一起？现在放弃，她如何甘心？

    “宿主，没了帝九章，你还会遇到更值得你爱的人，现在只是你遇到的人太少，等你多经历几个世界……”话音至此截然而止。

    苏扶雪猛地瞪大眼睛，望着忽然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的书，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整整三分钟，系统再次有了声音“系、统被、攻、击，无、法进行哔——自主哔——修哔——复，请宿哔——主尽哔——快决定哔哔——”

    悬浮在半空的书发出了刺目的红色光芒，仿佛是告诉能看到它的人它已经处在濒死边缘，只有尽快离开才能保住一命。

    “走，我走，我现在就走！”爱情和性命，苏扶雪终究选择了后者。

    系统“哔——能量不足——无法连接——哔哔——”

    “啪——”最后没有收音的系统书轰然炸开，看似如普通书一样书页纷飞，但没有一个碎片落地，而是在落地前便已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空气中。

    苏扶雪的表情突然变得空白，直楞楞的看着系统消失的地方，眼珠子都无法活动。

    曲千蝶将手中的飞仙笛转了半个圈，下巴微微扬起，比起有装备在身的苏扶雪，那本书堪称脆弱，她只用一个夺命蛊加蝎心就将它给彻底销毁。

    但她仍然没立刻放下心来，系统不属于这个世界，拥有的能力也无从得知，未知才是可怕，因此曲千蝶不能掉以轻心。

    “噗——”苏扶雪猛地吐出一口血，双膝一软，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坚实的青石砖上，发出清晰的骨裂声。

    更叫人惊愕的是她迅速苍老的容颜，几乎是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她原本仙气满满的脸失去水分、光泽、弹性，变得灰败，褶皱滋生，乌发成霜。

    曲千蝶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眼眶，她完全没法将眼前大半截身体入土的老太和一分钟前貌美绝艳的人联系到一起，任是谁也不会觉得那是同一个人。

    然而，眼前的一切分明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她亲眼见证了一个妙龄女变成老太婆。

    苏扶雪变得如同一具枯尸，骨头尤在，但失去了生气肌肤变得干燥苍老，犹如一张风干的树皮贴在骨头上，形容扭曲且可怖。

    “呵……”

    “呵……”

    “呵……”

    苏扶雪生气流逝，只余一口气苟延残喘，她浑浊的眼睛看向曲千蝶的方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明明系统书在她面前的耀武扬威多年，可兑换的宝贝无数，甚至都能让她切换身份自如，为什么反倒比她一个被绑定的“宿主”还要脆弱？系统不是连曲千蝶身上的劣质系统都能举报，让她的系统被迫主动卸载离开吗？为什么留在曲千蝶身上的“角色”“技能”还那么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不是她所想看到的结局啊！

    苏扶雪满心都是疑问，连不甘都抛到了脑后，她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输的那么惨，那么毫无预兆，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不通……

    她应该等待帝九章突破圣者，与他双宿双栖，永生恩爱，在每一个世界大放异彩。

    可现在她没看到帝九章突破，她没能抓到让鬼王上心的女人以作威胁，没能在系统能量充足时离开……如今竟已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