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洛长川站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人。

    阿明有一些害怕的提醒，“殿下，您的衣服都湿透了，去沐浴……”

    洛长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阿明瞬间不敢说话。

    雨水顺着紧绷的脸滑落，在衣衫上渲染开，烛火的照耀下，他抿着唇一脸阴翳的模样令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曲……”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发白的嘴唇抖动着，消瘦的脸灰白的吓人。

    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灰蒙蒙一片的眸子中没有一点儿光亮，只是在看到洛长川的时候，整个眼底都像是烟火绽放，逐渐变得明亮有神。

    “去打水。”被他那样的眼睛一看，洛长川才像是猛然回过神来，吩咐完之后从阿明手中拿过白巾，给床上的人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阿明不敢耽误，快速的下去了。

    拿着白巾的手被轻轻的握住，床上之人的手苍白无比，就像是常年不见太阳一般，快接近一种吓人的透明，也许是因为淋雨的原因，手背通红一片，有一些刺眼。

    “放手。”洛长川以为他醒了，冷脸抽回自己的手，满是冰霜的眉间出现一抹不耐：“孤之前怎么与你说的？今天跪在宫门口又是要闹哪出？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孤在东宫中有男宠吗？！”

    没有声音回应。

    躺在床上的人只盯着他，痴痴的笑着，眼里满是迷惘与茫然。

    脸颊飞快的染上绯红，他忽的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大手猛的抓住里衣的领子，洛长川将他从床上拽起，沉声道：“风清溪，孤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不起……”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唇中而出，洛长川神色一怔，刚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紧闭着眼死气沉沉的人忽的小声呜咽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悲戚，“对不起，曲踱，对不起……”

    “公子希望……殿下能放他走。”

    “我想离开，可以吗？”

    阿明与他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响起，再加上他口中那个从未听过的名字，洛长川眼里闪过一抹暴戾，抓着衣领的手忍不住死死的收紧，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曲踱是谁？”

    被他提着衣领的人又晕了过去，这次这次没意识了，也根本没办法在回答他的话。

    洛长川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再次询问出声，“孤问你，曲踱是谁？你离开东宫是为了他？你今天跪在东宫门口是不是以为孤会看你可怜便会应许你离开东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殿下……水好了。”

    阿明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洛长川暴怒的声音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将床上的人轻而易举的抱起，洛长川抿着唇，走到屏风后，直接将人扔进了浴桶中。

    阿明在一边看的心疼不已，却听到洛长川道：“你出去。”

    他一愣，看了一眼浴桶中逐渐沉下去的人，又看了一眼眼里似藏着刀子般的洛长川，转身走了下去，顺便把房门关上。

    浴桶中的人沉到了桶底，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洛长川一动不动，直到那桶里的人被活生生的逼醒，在水中挣扎了起来，他才上前一步将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