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染蹙了蹙眉，微微委屈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如今被整个北陵唾弃，我都为你着急，首当其冲煽动文武百官的就是丞相淦若荣，所以早早得命人做了这些玉牌，要是有一日你亡命天涯，还可以挡一挡追兵，说你是淦府的人。”

    他邀赏一般垂下眉目，笑着对乔久道：“怎么样，替你想的周全吧？”

    “近日宫内惨死宫娥的命案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你可知道？”乔久却不接他的话，只是细细观察了一遍藏宝洞内的物件，将刻着波澜不惊的假玉牌藏在袖中，连同几张文书一齐包在一个小包裹里。

    “不过是一个江湖混混偷了掖庭和御前侍卫的服饰，他师承灵宥，学了几招毛皮，便一头跳进皇宫这个大染宫。”寒染道：“我去看过一遍命案现场，那江湖混混似乎是在找另一个女子，想要杀人灭口，但是却被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慌慌张张的宫娥撞见了，于是错把她杀了。”

    “灵宥？”乔久莫名觉得耳熟。

    “是我从前的师弟。”寒染黯然道。

    “你的意思是他杀错了人？”乔久思忖片刻道：“他本来要杀的人是谁？”

    “应该是一个被他凌辱过，关在掖庭的人，我看那假侍卫的足迹，是从掖庭而出，一路带血，似是在去司药宫的路上。”

    “你能找到那假侍卫么？”乔久问。

    寒染云淡风轻道：“这有何难？”

    “午时之前，把他带到大理寺府。”

    乔久从纷乱如麻的回忆中苏醒，耳畔传来桃离的一声轻语，“娘娘，到惠成殿了。”

    乔久从怀中拿出真正的那块玉佩，上面刻着波澜不惊四个大字，玉面有些许的划痕，是上了年头的玉石。

    一抹暖阳斜照在乔久的侧间上，乔久双眸微睁，正色后猛然一惊道：“现在是几时了！”

    桃离亦然一惊，急忙望向水漏上的刻度道：“回娘娘的话，还未到午时。”

    桃离见乔久面容微微有些憔悴，嘴唇红中生白，关切不已道：“娘娘，休息片刻吧，整整一日您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您的身体怎么支撑的过来呢？”

    乔久捏了捏眉心，疼痛感让她顿时添了十二万分的清醒。

    乔久自轿帘向外望去，又红又圆的日头高高悬挂在天际，已是离午时不远了。

    “去司药宫！”乔久施了一阵入穴，让困意散去，保持清醒。

    桃离一路跟在凤舆后，见到小杏子路过，又急急唤他去惠成殿的小厨房备下些清雅素净的小食，待乔久回惠成殿时能有温热的食物垫肚。

    入司药宫时，两位药童对乔久先后拜礼，倒比之前每每来司药宫时都要温和恭顺。

    “倾妃娘娘稍后片刻，宋宫主即刻就到。”一名一等药童对乔久屈身行礼道。

    那药童谦卑恭顺地很，收敛了先前一众药童都随宋清婉那般嚣张跋扈的脾性，颇有一副大家闺秀的高雅模样。

    桃离却觉得有股说不出的不对劲，只是说不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