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官乐关心自己,李氏觉得再苦也值得了。
于是靠近上官乐的怀里,温柔道:“谢谢王爷关心,您一天在朝堂上比我们内宅妇人辛苦得多,妾身再累也不觉得。”
“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眼看着就要过年,然后又是三个姐儿的及笄……”
“翻了年,怕是她们的及笄之礼办不了吧?”
上官乐想了想,“咱们关上门自己走个形式还是要的,毕竟这是她们的人生大事。”
李氏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高兴道:“王爷你真好。”
“所以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累着,若是不行就让叶姨娘帮衬着你点。”
“叶姨娘染了风寒,不过妾身见云珠病好了,就让她帮衬就好。”
“云珠?”
提到这个名字,上官乐有一时的怔忪,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女儿叫云珠似的,随后他才渐渐想起,脸上露出厌恶,冷声道:“她的病好了吗?”
“已经好了!”
“她就是家门不幸!”上官乐哼了哼,“让她帮忙不如找尔雅和之桃!”
“今日尔雅和之桃都掉进冰湖里了。”
李氏见上官乐虎起脸来,立即又道:“今日妾身带两个女儿去了公主府,正好遇到太孙犯病发狂,连累了尔雅和之桃都掉进湖里,好在她们都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她顿了顿,低声道:“妾身仔细观察了,太孙是真的病得很严重。”
“果真?”
“是,他居然用头撞石头自残,听公主府的下人们说是为了止痛,那场面很吓人的。”
上官乐沉思了一会儿,“此事你不要声张,只等着看秦王那边的态度就是,这些日子你们在府里安安分分的千万别处什么差错,尤其是别惹了秦王府的人。”
李氏睁大了双眼,“王爷的意思是秦王他要登……”
她不敢把话说完。
上官乐重重地点头,“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李氏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叹道:“太孙也着实可怜。”
“他不可怜,那就是其他人可怜,总归都逃不出秦王的手掌心。”上官乐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摇摇头,“算了,你顾好后宅便是。”
“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李氏犹豫道:“之前去公主府,秦王侧妃卫氏就命人来报,务必请尔雅一起去,妾身并没有当回事,谁知是侧妃误会了尔雅救了苍郡王,尔雅当众否认好像惹了侧妃不快……”
上官乐想了想,“这事到无妨,趁早解除误会也好,不然才落人把柄,尔雅这么做是对的。”
李氏是想着给上官尔雅泼几下脏水,谁承想上官乐却站在上官尔雅那一边!
她心中冷意渐起,自己的宝贝女儿做不成皇后上官乐不担心,反而心心念念着一个庶出的蹄子。
“王爷。”李氏故作娇媚地爬到上官乐的身上,“之前本来想让之桃嫁给太孙,我们也算门当户对,现在可怎么办呢?虽说是国丧期,但我们还是早点为之桃打算打算。”
“此事不必操之过急,等新天子登基,我自有打算。”
上官乐见李氏温存,起身低声喝止道:“国丧期怎么可以行房事,以后我都去书房睡。”
说着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毕竟若是传出去就会被御史弹劾,被人笑话不说还有伤大体。
李氏恨得磨牙,也不能说什么。
冬夜风凉,佳丽园里上官尔雅也早早躺下。
她到不是自愿的,实在是屋里的几个丫鬟听到上官尔雅今日掉进冰湖里,全都压着她躺到床上盖被子。
屋里又燃着滚热的炭火盆,倒是把上官尔雅热出一身汗来。
上官尔雅见她们如此关心自己也就不过多推脱,只是没有立即睡下,坐在床边看着书等杨嬷嬷回来。
未几,送大夫离开的杨嬷嬷才回来。
青微给杨嬷嬷了杯热茶,笑道:“嬷嬷莫急先喝点热水。”
杨嬷嬷赞道:“谢谢青姑娘。”
青微拿了空杯子主动退出房门。
杨嬷嬷这才坐到上官尔雅对面准备好的杌子上,边烤火边说道:“那大夫是咱们的人,他已经检查过了,上官之桃确实中了毒,而恭王妃也和之前奴婢说的一样。”
上官尔雅放下手中的书,询问道:“证实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那李氏可把过脉了?”
“没有,李氏似乎很小心呢。”
“无所谓,我们要的是结果。”
“大夫还说听到李氏和上官之桃吵了一架很是不快,琉璃也说李氏回院子时肚子痛。”
“这可不好,吵架伤身,回头让琉璃给李氏的汤里加点补药才是。”
杨嬷嬷心领神会,“老奴知道了,只是李氏为何会和上官之桃吵起来?”
上官尔雅歪着头笑道:“还能为了什么?秦王一旦登基,上官之桃不仅无法嫁给心上人,连心心念念的皇后之位都鸡飞蛋打了,如何让她接受事实!”
杨嬷嬷冷笑,“呵呵,那只能说她是异想天开!”
“上官之桃这次不死心也没其他法子,连朝堂上的官员都把季熙年当成个弃子,李氏更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当然,季熙年也绝对不会娶上官之桃。
杨嬷嬷听到大小姐提起皇太孙时的表情很是平静,不由松了口气。
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皇太孙病得很重,她真担心大小姐会因此忧心。
上官尔雅没有注意到杨嬷嬷的走神,径自说道:“不过以我对李氏的了解,她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定会另想他法的。”
杨嬷嬷真要问还会出什么幺蛾子,上官尔雅忽然开口道:“玄机大叔回来了。”
“是。”暗处的玄机回答。
杨嬷嬷随即起身无声告退。
不等上官尔雅询问,玄机主动现身汇报:“回禀大小姐,吴雅儿小产了。”
“你从大公主府回来?”上官尔雅的目光闪了闪。
玄机见状垂首回答:“是,秦王亲自去看,御医说是已经成型的男婴。”
“他什么反应?”上官尔雅懒散地随口一问。
“脸色很难看,李泽连夜去了秦王府请罪,不过秦王没有说什么重话。”
“哦?”上官尔雅勾起嘴角问道:“冯月可查出是谁推的吴雅儿?”
“当时没看仔细,好像李薰和秦王侧妃都有出手。”玄机道:“不过属下到是觉得推一下不至于小产……”
上官尔雅垂下眼帘回想今日发生的事,从卫氏进房间就没正眼敲过吴雅儿,连秦王妃都知晓吴雅儿和秦王之间的暧昧,以卫氏的心机不可能不知道。
难道她算准了李薰会出手?
上官尔雅眼皮一跳,想到今日卫氏送给李薰的那串红珊瑚手钏,颜色鲜艳欲滴,十足的上品。
卫氏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捧高李薰?
还是说那条手钏有猫腻?
想到此处,上官尔雅心中渐渐清明。
“其实谁出手并不重要。”
玄机不解,“怎么讲?”
“你觉得秦王会查不出真正的凶手?”上官尔雅冷笑,“秦王之所以既没怪罪李泽,又没处罚卫氏,根本是因为他不仅知道是谁做的,还乐见其成此事!”
“为什么?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