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素芳已经被上官尔雅派去伺候上官淳晏了。
上官尔雅冷笑一声,也不怕被别人听见,“说的你好像之前不是在这么做似的!”
势不两立?
不是早就已经宣战了吗?
在欢喜利用淳晏要挟自己的时候,欢喜就已经成为自己的敌人。
她早就说过,对欢喜假冒之桃这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一旦踩过界,那绝对不会客气。
一路想着,上官尔雅与杨嬷嬷沉默地回了佳丽园。
她梳洗一番,青微和子涵才回来。
四个人又同坐在屋内,忙了一天,上官尔雅连吃饭的力气都没了。
不过她见她们也没用膳,才拿出点精神与她们一起吃。
“淳晏那边怎么样了?”上官尔雅喉咙还不太舒服。
青微听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心疼道:“大小姐,你别开口,我们说给你听。”
“没关系的。”
“还是少开点口,别牵动到伤口。”杨嬷嬷也嘱咐道。
上官尔雅讪讪一笑,只能乖乖听话。
但是她真没觉得脖子上有多严重,就是个皮外伤而已。
子涵面上带着关切道:“大小姐放心吧,小少爷已经平复了许多,只不过……何大夫说他的手接不上了。”
如果没看错,那可是只右手。
也就是说就算上官淳晏以后学会了用左手,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上官尔雅面色闪过冷意,但并没开口。
杨嬷嬷继续道:“王爷发了一阵脾气,然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老奴离开的时候他吩咐后宅暂由大小姐接管。”
“看来父亲是心灰意冷了。”
“这事都怪那个假之桃……”青微气愤道:“可是最先开始的人难道不是三小姐?怎么后来又不是了?”
“确实是之桃,为的就是刺激淳晏,后来欢喜又换了之桃。”上官尔雅搅动着碗里的粥,并没什么胃口,“咱们府里一定还有欢喜的人。”
不然她一人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些。
杨嬷嬷咬牙,“老奴一定会把那些人揪出来!她们是忘了谁是主子了!”
“现在欢喜被关,她们也不敢胡来。”
上官尔雅垂眸,真正的之桃去哪里了?
她已经仔细找过所有房间,不曾看到什么密室。
欢喜想控制之桃肯定把她关在就近的地方,只不过是她没找到罢了。
子涵见上官尔雅沉默下来,以为她为上官淳晏少了手臂而自责,不由道:“虽然小少爷没了手臂,但和大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奴婢们都看得真真切切,若不是欢喜刺激王爷,王爷也不会对他动手。”
“对啊,根本是欢喜挑拨离间,真是恶毒!”青微恨恨道。
杨嬷嬷附和,“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少爷要挟你在先,谁让他听了欢喜的话被利用,我们都看得出其实大小姐几次三番都再救小少爷的,他居然还伤你。”
上官尔雅面色淡淡,是啊,她都觉得自己仁慈得不像话。
从上官淳晏让她出去,她就给了他机会,到后来要挟自己,还割伤她的脖子,她看到上官乐想杀人,还好心地提醒上官淳晏赶紧跑。
然而她的好心还是没救了上官淳晏!
上官尔雅想到淳晏少了一截手臂,她心中就是一阵冷意,这事她确实是低估了欢喜的手段。
只以为给了欢喜点教训,她就会知道进退,没想到欢喜更加肆无忌惮。
她并不是同情淳晏,或者自责什么,淳晏是有些迷糊,但还是能分辨得出是非。
不然他又怎么看出欢喜是假冒的之桃来!
当初欢喜利用淳晏要挟自己时,他绝对有能力去辨别对错,说到底上官淳晏也没拿自己当姐姐。
不然他怎么做不好,在明知道之桃是假的情况下还照着她的话去做!
做人做事吃一堑长一智。
每个人对事情的理解不一样,欢喜和自己势不两立,她根本不在乎,那淳晏会不会醒悟过来?
上官尔雅笑笑,“我没有在自责,只是想着,既然我当家了,就该做点什么。”
“第一个不能放过欢喜。”青微提议。
杨嬷嬷道:“大小姐已经命人软禁了她,至少她现在寸步难行。”
上官尔雅想了想,忽然道:“你们不觉得今天少了什么人?”
众人沉默片刻,子涵回答:“是二小姐。”
上官尔雅道:“云珠可不是一个不凑热闹的人,现在全家都伤的伤,关的关,她怎么可能闲得住?”
杨嬷嬷反问:“她会不会借机玩阴谋?”
上官尔雅冷笑,“现在可是个好机会呢,我要是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那我们是不是该防着点?”青微已经不允许再出现一个欢喜来伤害大小姐。
上官尔雅懒懒地挥了挥手,“随她去吧。”
她还乐见其成呢。
过了大年,恭王府闭门谢客,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高门大户之家发生的事。
上官尔雅把消息封锁的死死的,就连上官乐也请了几天假没有上朝,他看到上官尔雅做事周全倒也算是最近唯一一件值得安慰的事。
出事的第二天上官尔雅就把叶姨娘送去了郡主府,对外宣称是为家人祈福。
渐渐的,恭王府才传了一点消息出来,说是恭王妃病得很重不适合见外人。
这事一传出,外面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恭王妃根本不是病了,而是知道了恭王爷养了外室大闹一场被罚关起来了,还有的人说根本是恭王妃自己偷汉子,还怀孕害死了野种疯了。
真真假假的消息几乎成了整个京都的饭后谈资。
只不过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恭王府依旧大门紧闭,上官乐对任何人都不回应此事。
佳丽园里,季熙年盘腿坐在上官尔雅对面,一边剥橘子一边笑问道:“你怎么就妥协了?”
“你真的认为我是妥协了?”上官尔雅张嘴,季熙年把橘子喂进她的嘴里,然后道:“外面流言四起,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伤人。”
“可毕竟没证实李氏偷人。”季熙年也吃了一瓣橘子,立即酸得皱眉,忙道:“那么酸你怎么不说一声。”
上官尔雅笑道:“我说了你就不吃了。”
季熙年气笑了,“我是说那么酸你就别吃了。”
“你喂的我当然吃。”
“那是毒药你也吃?”
季熙年挑眉看向上官尔雅,这些日子恭王府伤者甚多,也不好请外面的大夫来,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住下来。
只不过一旦到了佳丽园,他就会把假面摘下来以真脸示人。
如此一来,上官尔雅才不会排斥。
没几日的功夫,这两个人的感情更加亲近了。
上官尔雅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就是没证实李氏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才会更让人议论纷纷。”
“你个小丫头。”
其实季熙年也很纠结刚才的那个问题,若真是毒药,只怕他也根本不会给尔雅吃,就算尔雅会吃,他宁愿自己死。
许是尔雅也早就看出问题的矛盾所在才没有回答。
季熙年甚是感慨,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定是上官乐许了你什么好处你才会帮他出主意,让外人只以为李氏病了。”
“你以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