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夜君和水警的小头头脸色也凝重得很，也不好把我的感觉跟夜君白说，生怕给他们无中生事，再惹来非议，只好静观其变，在岸边等着水下传来的消息。

    “水下情况怎么样？能见度如何？”

    水警小头头一直在用对讲机跟水下的警员联络，不时能听到他的对讲机里面传来咝咝啦啦的水声，伴随队员不是很清晰的说话声。

    “队员B这里一切正常，能见度不时很高，已经打开高强度手电筒。”

    “队员D一切正常，能见度不高，已经打开手电筒。”

    “队员A一切正常。”

    ……

    每个下水的水警都报告了自己的情况，水警小头头掌握了情况后，点头继续叮嘱大家小心行事。

    “不知道你们能跟我说一下情况么？我不清楚上头突然让我们下水对四年前失事的车子展开调查是什么原因，你们知道么？”

    水警小头头和我们并排站在明洞河水旁边，听完队员们的报告之后，突然态度一转，语气不善的，带着一丝质问的口吻问夜君白。估计见我是个女人而且一直没说话，都没把握放在眼里过。

    “原因？你们领导没跟你解释么？那你就回去好好问问他好了，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太多，总之为了破案。”夜君白才不管别人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反正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

    “你……你们知不知道，要出动我们这么多人有多浪费资源？万一这段时间在明洞河上发生什么事故怎么办？我看你们真是没事了吃饱撑的，觉得人民警察就得无条件为你们服务么？还是你们觉得认识几个人就上天了？”

    很显然这个水警小头头认为我和夜君白不像是在破案，而是因为私情在调查当年失事的车子，或许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他的话听起来还颇为正直，以为我们两个是托关系找了他的领导，才发动这么多水警的。

    “我们不是为了自己，这位警官麻烦你收起你的态度好么？我们也是在帮警察的忙。”我一把拽住怒瞪过去的夜君白，生怕他再对这水警小头头使用什么法术或者武力，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希望这水警的头头不要再继续这样对我们说话。

    “哼！警察难道都是吃素的么？竟然相信你们这些江湖术士的话，你们嘴里有什么正经磕么？鬼话连篇！要是因为你们的无理要求，让我的队员们有什么危险的话，我肯定饶不了你们！”水警头头的语气是越来越不好了，我听了都气愤难平，更何况是夜君白了。可是一听他的后半句话，我的气都生不起来了，只好拉住要发火的夜君白，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夜君白盯着我的眼睛气愤了好半天，见我坚持，这才一扭头站到一旁去了，我也一句话没说看了水警头头一眼，跟着夜君白去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见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水警头头冷哼一声也偏过头去，冷着脸拿起对讲机说道：“下面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尽量靠近向下潜，不要分散太远，避免发生危险。”

    “队员A已经下潜到河下大概二十米深的地方，估计距离失事车辆很近了，已经能看见黑色的淤泥。我正在搜索车子的踪迹。”

    “好，其他队员跟上，分散寻找。”

    尽管我们离水警头头远了一些，可是他和水警们的对话我和夜君白一个字都不敢落下，都竖起耳朵听着，生怕在河下面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队员A已经靠近失事车子，车身已经生锈，车门没办法打开，车窗里面看不清楚车内情况，并没有发现异常。”

    “队员C靠近失事车辆，正在检查车内情况。”

    “队员B报告，车子无法动弹，比四年前掩埋的还要深了几十公分。”

    “队员D……哦！那是什么？不，没什么，是我眼花了。”对讲机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水警队员又平静下来继续说道。

    对讲机里面一直不停传来水下队员们的报告，我和夜君白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知道刚刚可能是有情况发生了，赶紧跑回水警头头身边，夜君白伸手就要去拿对讲机，水警头头朝旁边一躲，瞪了他一眼。

    “你看到什么了？D请回答，D请回答！”水警头头大声问话，松开对讲键之后，朝着夜君白骂道：“你想干什么？滚到一边去，别妨碍我指挥。”

    我为这水警头头捏了一把冷汗，他胆子真大，竟然敢骂夜君白，这下他估计要遭殃了。果然，夜君白眼睛里的眸光一冷，就在我同情的目光下，嘴唇蠕动了几下，然后这水警小头头的身子就不动了，嘴巴里也没办法继续再说话或者骂人，夜君白冷着脸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对讲机，然后一脸冷漠的跟他说：“你指挥？那是刚才以前，现在换我了。”

    水警头头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一直转个不停，应该是对于自己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这个结果感到不可思议吧。

    哼！现在你该不会说我们是鬼话连篇了吧？早知道夜君白不会伤害他，就该让夜君白早点出手制服他才对，省得他总说我男人的坏话。

    “现在指挥变成我了，我叫夜君白，就是刚才在岸上你们看到的那个人。刚才看到什么了？队员D回答。”

    对讲机里面一阵沉默，估计是在接受夜君白突然指挥的事实吧，可是因为刚才他们的头头对夜君白的话没有异议，想必水警们还是接受了夜君白的指挥。

    “是，队员D在。刚才我似乎眼花了，竟然在车子的后车厢里面，看到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小男孩儿。不过我一眨眼之后，车子后座上面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估计是我眼花看错了，可能是强光手电筒的光线在水下产生什么光线错落的关系，让我幻想出来的。”

    我一直看着夜君白，他没有看我，可是我觉得他应该跟我的想法一样，觉得那个水警看到的不是幻觉，那可能是马勇的灵魄！

    “是马勇的灵魄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夜君白回答还不能确定，然后又问了其他水警有没有看到什么，其他人都回答没有。

    “不行，他们几个人都是肉体凡胎，我觉得还是我亲自下去一趟或许才能看到一些东西。”夜君白对我说道，我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可是避水珠不是现在用不了了么？咱们要怎么下去啊？”我纳闷的说。

    “不，不是我们，是我自己下去。没有 避水珠，我不能让你跟我下到这么危险的河底去。”夜君白坚定的说。

    “再等等好么？他们不是还没有搜索完么？你等他们上来再说好不好？我看好像也没有多余的下水设备了吧。”

    我朝水警头头看了一眼，水警头头显然没想到夜君白会有亲自下水的想法，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一点，有点感觉我们不像是随便浪费国家资源的人。

    “还有下水设备没有？”夜君白一挥手接触了水警头头的禁锢，我看到水警头头半举的一只胳膊突然落下来，随后咧着嘴活动了一下手。

    “还有一套，不过……你真要下水？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这下面都是淤泥，就算你会一些不为人知的功法，可是我还是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你，不行。”

    水警头头的脾气很是倔强，一句不行之后也不再跟夜君白斗气，转身上了停在岸边的汽艇，坐在里面假装看风景，不理会之前夜君白抢了他的对讲机和指挥权的事了。

    夜君白刚要下命令让河水下的队员们上岸，便听见对讲机里传出有些高亢的说话声：“报告领导，我们好像在后车厢里面有了